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況且海上一向是殺人越貨的好地方。

陳時越冷眼看著葉鞘的聲音越來越小,高大的身體瑟縮著朝母親那裡後退。

「好了,阿斌。」清柔的女聲從那邊飄過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何苦同他們計較。」

岳歌溫和的攙著宗建斌的手臂勸道,她和葉鞘的目光在空氣中短暫的聚匯了一下,又很快移開來,別有深意的看著葉鞘母親和地上的魚肉,轉頭溫聲道:「好啦,我們回去。」

宗建斌的態度竟真的鬆動了,他充滿戾氣的瞪了葉鞘一眼,然後順從的跟著岳歌走了。

葉鞘整個人鬆了一口氣,癱軟下來。

「這麼慫……」陳時越低聲唏噓道:「我還以為他是什麼保護母親的鐵血硬漢來著。」

傅雲沒答話。

陳時越思忖了片刻:「你說,岳歌為什麼要給他們解圍,總不能是余情未了吧?」

傅雲慢吞吞的往岳歌的背影望了一眼:「你把這些能成厲鬼的女孩子,想的太簡單了。」

陳時越心神一凜:「什麼意思?」

「死後能成厲鬼,生前必定是有幾分血性在的。」傅雲在嗚咽海風中道:「這種血性無關性別,就是一種……哎我怎麼跟你形容呢?」

「不服軟,不服輸,在舊社會裡被逼為鬼,誓死力爭只求還我公道。」陳時越接道:「竹筠心和岳歌,都是這一卦的。」

傅雲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藍璇也算嗎?」

傅雲嘆了口氣:「藍璇是活的。」

這句話莫名其妙戳中了陳時越的笑點,他壓了兩下嘴角,還是沒忍住笑出了聲:「活的哈哈哈……」

「別笑!她要是死的,跟前面那兩位戰鬥力也差不多了。」傅雲沒好氣道。

「我的意思就是,岳歌生前慘到那個地步了,死後輪迴百轉上百年,如果還因為一個情字糾纏不清。」傅雲停頓了一下,似乎有些無奈。

「那這個局倒也沒那麼難破。」

他說著攤了攤手:「但是很可惜,你看她那手刃仇家,切魚塊切的比土豆絲都利颯的樣子,像那種百轉柔腸的小姑娘嗎?」

陳時越看上去很頭疼的晃了晃腦袋:「所以事情比我們想的要難得多,對嗎?」

「難啊,怎麼不難?」傅雲望著遠方海水與天際交融的地方:「但是不弄明白事情原委,我是不會出去的。」

陳時越臉色一變:「你身體也不管了嗎?」

傅雲笑了笑道:「可是做我們這一行的,完成化解怨氣要有始有終啊。」

陳時越不死心的追問:「你總得給我一個離開的期限吧?」

傅雲裹緊了衣服,語氣輕鬆轉身走下甲板:「慢慢來吧,再等幾天說不定就有線索了,不著急。」

「傅雲!」陳時越驟然出聲。

「又怎麼了?」傅雲回頭道。

甲板上海風吹拂,陳時越的衣角獵獵而動,他和傅雲隔著幾米遠的距離,目光交匯之際,陳時越仿佛鼓起了這輩子所有的勇氣才張開口。

「無論什麼時候我都不會離開的,我想一直在你身邊。」陳時越攥緊了掌心,提高音量。

然而勇氣像一尾水中游魚,稍縱即逝。

「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陳時越努力讓自己音量不露怯意的補全了最後一句話,毫不錯眼的看著傅雲。

他眼中光芒明亮而動人心弦,和傅雲對視上的時候,幾乎讓傅雲有片刻怔忪。

傅雲張了張口,過了片刻才終於回神似的勾了勾嘴角:「是嗎?」

「可是我已經數不清你是第幾個跟我說這話的人了。」他沖陳時越平淡的笑笑,然後就轉身下樓,沒更多表示了。

藍璇百無聊賴的在底艙和頭等艙來回巡視,他們將陳小玲關押在了傅雲隔壁的屋子,幾個人輪流看守,如果可以的話,這個人或許是出去以後作證的重要人證。

毫無線索,也毫無頭緒。

藍璇在走廊里來迴轉悠,正轉著傅雲就回來了,她連忙迎上去:「老闆!我們接下來該怎麼辦!」

傅雲抬手止住她的話音,緊接著俯身咳的喘不上氣來,一邊擺手進屋,一邊示意藍璇過來倒水。

藍璇匆匆忙忙進來,扶著他在床邊坐下,擔憂道:「你確定我們真的還要在這裡呆下去嗎,現在陳小玲也找到了,起碼能證明當年陳雪竹的死和安顏欣有關係,案件不就沉冤昭雪了嗎,你還死犟著呆在船里不走幹什麼!?」

傅雲伸手在她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管東管西的,你要上房揭瓦?成年人的世界是誰發工資聽誰的,記住了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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