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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悽厲的慘叫炸響整個船艙,驚的藍璇渾身一顫,轉身就朝聲音的來源狂奔而去,不過她剛跑到一半,那女人的聲音就被生生阻斷,仿佛被人猝然切斷了喉管,一點嗚咽和抽泣都沒有了。

藍璇給自己壯了壯膽,心道沒事,反正鬼觸碰不到我。

於是她懷揣著一顆隨時準備壯烈犧牲的心,義無反顧的走下底艙,然後就在底艙一間醫護室的門口看見了蹲在門邊的陳時越和傅雲。

藍璇:「……」

「我請問一下,你們倆大半夜的蹲在這裡,是有什麼心事嗎?」藍璇懸著的心鬆了一大半,沒好聲的問道。

陳時越回頭對他比了一個「噓」的手勢,然後示意她過來看。

菜刀砸在案板上咚咚有聲,藍璇湊近門縫,只見少女單手握刀背對著他們,白衣衫上濺著血跡和污水,地上躺著身形肥碩的死魚,頭尾已經分開了。

然而這些都不是重點,藍璇是在看到地上躺著的人時,才忍不住一口涼氣吸進胸腔,直將她震的三魂七竅全部飄飛而出,在空中打著旋翻滾。

「我的老天……」

今天晚上的人魚,正是葉鞘的媽媽。

白天還喋喋不休斥責兒子的貴婦人死不瞑目的躺在血泊里,屍身柔軟而面容慘白,看上去死去的時間並不長。

她眉眼依舊是往上挑起的,似乎是死前的最後一秒還維持著當初派人打岳歌時的盛氣凌人,

岳歌慢慢的俯身,將葉鞘母親的頭顱搬到地上,拿針線一點一點重新縫合回脖頸處,她甚至還略帶歉意的笑了笑。

「不好意思啊,你剛才太吵啦,我不想讓你聲音太大才把你頭砍下來的,我再給你縫回去就好了。」

還是在人活著的時候給砍下來的。

藍璇驚恐的腿險些一軟,差點摔倒在地。

傅雲回頭瞪她一眼:多大點出息。

很明顯傅雲和陳時越兩人都是把過程從頭看到尾的。

傅雲從地上站起身來,陳時越驟然一握他的手腕,眉心緊蹙著沖他搖搖頭。

傅雲啞然失笑,伸手將他的手心撥了下去,然後在藍璇極度驚恐的目光中,擰著門把手,推開了門。

藍璇:「……」

陳時越只得起身,緊隨其後,三人依次走進屋中,岳歌落刀的動作沒有絲毫停止,不緊不慢的在肉中切割,摩擦的沙沙聲迴響在房間裡,血腥氣息撲面而來。

「這是明天的觀賞人魚嗎?」傅雲語氣輕鬆的問道。

岳歌動作不停,但笑不語。

傅雲也不以為意,在身後兩人目瞪口呆的神情中,他繞過地上的死屍和死魚,徑直停到了岳歌身前,饒有興趣的注視著她穿針引線,起手縫合。

藍璇拼命給傅雲打手勢:活爹!離她越近陰氣越重,你不要命了!回來!

傅雲輕輕的「啊」了一聲,蹲身下來:「你很擅長廢物利用,將死物發揮他最後一點價值。」

岳歌終於停下手上的針線,慢慢的抬起滿目瘡痍的面容,她此刻沒有用正常的模樣掩飾自己,兩隻眼眶黑洞洞的,慘敗浮腫的臉頰全是血塊。

那是一張死人才有的臉,完全不復平日少女的嬌俏。

傅雲毫無懼色,始終心平氣和的看著她:「我說的不對麼?她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

陳時越細思他話中含義,下一個瞬間不寒而慄。

葉鞘的母親本來也活不了多久了,這是什麼意思?

他的目光緩緩下移,然後落到了地上那具死狀極慘的屍體上,然後從那千瘡百孔的刀痕和血口中找到了熟悉的腫塊。

和傅雲脖頸間的症狀一模一樣,他每天晚上拿濕毛巾擦拭過無數回,不可能認錯。

「葉鞘母親也患上了瘟疫,所有被做成人魚的死者,其實都是感染瘟疫的患者,他們自己應該也發現了這點。」陳時越低聲對藍璇解釋道。

傅雲不動聲色的朝這邊看了一眼,及不可察的點了下頭,意思是陳時越的推測是正確的。

這也就是為什麼,宗建斌船長對岳歌此舉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原因了。

與其等這些瘟疫患者在人群中穿梭來去,導致瘟疫大規模爆發,整條船的人都被疫病所吞噬,還不如提前弄死他們,將頭等艙那幫蠢貨,多瞞一會兒是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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