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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懷裡抽出刀,動作利落的撬開鎖,那扇小門還真叫她給打開了。

傅雲神情一凜:「我們進去看一下。」

陳時越扶著他的手臂,能感覺到他在盡力壓抑著胸腔里止不住上泛的咳意,渾身發燙,整個人在極小幅度的發著抖,而面容神情卻看不出一絲異樣,依舊平穩而專注。

「陳時越。」他一邊跟在藍璇身後進暗門,一邊低聲道。

陳時越連忙俯身:「你說,我在聽。」

傅雲一把拉下他的衣領,強迫他的耳朵湊近自己的嘴邊,那其實是個極其親近的姿勢,但是由於附近氣氛過於緊張而毫無曖昧感。

「你聽著。」傅雲在他耳側低聲道:「萬一我撐不到下船,萬一我真的交代在船上了,我那天晚上同你說的,關於我父親和李有德的所有事情,你不准同第二個人說。」

陳時越又驚又疑:「別亂說,你怎麼可能撐不到下船!我們處理完最後一批陰氣的來源就離開。」

傅雲的聲音里微微帶了點喘息,他沒鬆手繼續攥著陳時越的衣領,更急促的緊逼道:「你聽到了嗎!」

「我不會跟第二個人說的,但是退一萬步來說你出事了,你在世時沒完成的一切我都會去替你了結。」陳時越道。

「你根本不知道你自己在說什麼。」傅雲聲音很冷的道:「那幫人不是你能惹得起的。」

陳時越搖了搖頭,神情中的感情很複雜,落寞而冷淡:「我不怕,姐姐沒了,我在世上就是一個人了,如果你也不在,我就徹底沒有軟肋了,那你留下的東西,就是我在世間的唯一念想,刀山火海我都會去的。」

傅雲瞪著他,半晌沒說出話來。

陳時越垂下頭,伸手撈起傅雲的手,輕輕的將他剛才藏在袖口裡的兩根手指撥開來。

那是一個已經比劃好的攝魂術起手式,如果他沒記錯的話,藍璇的課本上有教過,此訣一出,即可消除人的某一段記憶。

傅雲冷著臉將手從他掌心裡抽了回來,大概是暫時放棄了捏訣清除他記憶的打算。

陳時越舒展了一下眉頭,輕聲道:「你得給我留個念想,人這輩子呢,總有行到最難處的那天,總得靠心裡有一兩個信念支撐著,才不至於倒下去。」

傅雲心中驀然一動,似乎被戳到了某個極其隱秘的軟處,他攥了一下掌心,看著陳時越。

「不然真到我什麼都沒有的那天,我一蹬腿,說不定就隨你去了。」陳時越半開玩笑的苦澀道。

傅雲臉色微變,低聲怒道:「你說什麼胡話!」

「你知道我沒有同你撒謊。」陳時越坦然道:「老闆,身無長物的人,就是天底下勇氣最盛的人,你不會死在這艘船上的,相信我。」

傅雲喘息著瞪了他半晌,覺得跟他完全沒話講,然後一甩手就走了。

藍璇已經進到暗門的房間裡了,她蹲在狹小房間的柜子前朝兩人招手:「嗨!這邊!」

「你們兩個在後邊嘀嘀咕咕什麼呢,快過來!」藍璇一邊催促一邊低頭在柜子里翻找。

傅雲掏出手機照明,光芒照亮整個房間,這是一個很普通的房間,上下床鋪,簡樸的床頭櫃帶著鎖,已經被藍璇同學暴力砸開了。

陳時越在床鋪上隨手翻了翻被子,以及在床上疊好的衣服:「這是宗建斌的房間。」

藍璇訝異回頭:「船長室?」

「這是他的衣服。」陳時越解釋道。

藍璇從柜子里拎出一個破破爛爛的本子,已經被水泡的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所有的紙頁黏合在一起,已然漿化融合,變成黑乎乎的一團了。

「唉,還以為能看到有用的文字什麼的呢。」藍璇剛沮喪完道。

然後她後腦勺就挨了傅雲一個爆栗:「嗷!老闆你幹什麼!」

「沒點腦子,我眼鏡不是還在你手上嗎?」傅雲惱火道。

藍璇連忙恍然大悟般應了幾聲:「嗷!在的在的,我忘了,陰間的東西可以用眼鏡看到原本的樣子。」

她從懷裡掏出眼鏡遞給傅雲。

傅雲白了她一眼,接過眼鏡戴上,眼前場景頃刻間變幻,手中的紙張恢復如常。

他低頭看著紙張上的字跡,時隔多年,潦草而凌亂,能看出來書寫的主人沒什麼文化素養,記敘的東西很簡單。

傅雲一頁一頁的翻過去,陳時越和藍璇一邊一個圍著他,兩個人沒有眼鏡,只能通過觀察傅雲的神情推測筆記本的內容。

「上面寫什麼了?」陳時越問道。

紙頁嘩啦啦的翻動,傅雲眨了眨眼,猶疑不決的回答道:「船長的……戀愛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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