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以為你睡了吶。」清芷探出頭,真心實意道:「地上太涼,六爺要不上床來。」
他今夜特地帶自己給三姐姐燒錢,如此用心還睡地板,無論如何說不過去,何況已認定人家不貪女色,兩人楚河漢界躺一晚,應也無妨。
看對方還在猶豫,提高聲音:「萬一弄病了,我心裡過意不去,反正又沒人看見,咱們中間隔著枕頭就成。」
還不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抱枕頭下床,「你要是病了,老太太嘴上不說,心裡一定怨,那我也睡地下好了。」
晏雲深只得起身,恰好接住下榻的清芷,扶著她的腰又給按下去,「你也不怕,我可是個男人。」
清芷噗嗤樂了,狡黠道:「六爺,我知道你的秘密,有什麼怕的!」
晏雲深滿鼻子都是她身上的那股香,心猿意馬地問:「我的秘密,什麼秘密?」
「就是你與柳掌事啊。」手撐著枕頭,趕緊替自己解釋,「但我不是故意聽到,偶然間——」
晏雲生心頭為之一震,突然全醒了,怨不得柳翊禮提醒自己窗外有人,但沒有殺氣,大概是個丫鬟,回去需留意。
原來是她,不曉得這丫頭聽到多少,低低問:「說來聽聽。」
清芷被他瞧得害怕,臉一紅,難道還不信自己,非要講出來,尋思以後坐在同條船上,藏掖不好,咬牙道:「不就是分桃之愛。」
晏雲深徹底愣住,又問一遍,聽小丫頭輕柔柔聲音一字一句,「分桃之愛呀。」
直接傻了眼。
原來這就是人家不忌諱自己上床的原因,以為他喜歡男人。
晏雲深壓下眸子,索性撩袍上榻,一邊扔開清芷放到中間的枕頭,一臂將她摟過,聽對方驚呼著落到懷裡,暗啞道:「你曉得也好,從今以後再不用顧忌,縱然不會有男女之事,便是赤身相見,同榻而眠也不算什麼。」
清芷嚇得心跳如雷,「六爺,六爺別胡說啊,我就算與親姐姐,也沒赤身的道理。」
她真傻,好心辦壞事,早知不如讓他凍死算了。
手腳亂推,使勁掙脫,又被晏雲深另一隻手環住腰,半點動彈不得。
青麟髓的香味太好聞,整個將她淹沒,靠在他的胸膛,透著長袍也能感受到緊實的肌肉,呼吸不穩,小鹿亂撞。
讓她想起畫船上的那夜。
「六爺——」想說自己要喊了,卻半天出不來聲。
「安靜點。」晏雲深倒先開口,手臂隨之鬆了松,「不過抱一下,晚上太冷。」
他胡說,明明懷抱滾熱,連她身上都出了層細汗。
「我不冷,你放開——」
柔軟身體扭來扭去,又像一條剛上岸的小魚,無意間觸動他的心事。
「我答應你的,一定辦到。」
清芷糊塗,不明所以。
當然不記得自己哭著躲對方懷裡,哭喊著讓人家報仇的過往。
晏雲深輕輕抬起她的下巴,「這筆帳,咱們就從徐硯塵開始。」
第27章 桃葉春渡 「六爺,生氣了嘛。」……
不大不小的客室, 沉香裊裊,晏雲深躺回去,不再言語。
徐硯塵——清芷以為自己聽錯, 縱然心中恨不得把對方千刀萬剮,到底乃當朝首輔的親孫子, 徐閣老年近七十, 幾代單傳,兒子早在與倭寇的大戰中犧牲,只留下一個孫子與孫女,可謂萬般疼愛。
六爺身居官場, 還是徐閣老的門生, 竟說出這樣的話, 替自己報仇!當初只是約定查案而已,搞不好萬劫不復。
可她與他相處這些日子以來,曉得對方不是個信口開河之輩, 忍不住咬唇, 「六爺說什麼?」
小丫頭不知輕重,自己又湊過來, 晏雲深不理,清芷靠在邊上七上八下, 難不成最大的秘密讓自己這個外人曉得,直接氣糊塗。
想了想, 發善心安慰。
「六爺,其實你的那個——也算不得事,人生而不同,喜歡的,愛做的都不一樣, 像我小時天天爬高上低,父親也總訓斥不像貴家小姐,我偏不,誰說小姐要如何!世上不能白來一遭,必按照心意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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