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沒想到,剛剛還在議論的事情,就是出自她兒子之手!更讓她沒想到的是,她看上去傻乎乎的女兒,竟然全都知道!
「不得了,你們兄妹倆是真的不得了。」曲貴妃不知道說什麼了,「你不是想要母妃手裡的人嗎?拿去拿去。先說好啊,這些人最多是聽聽市井流言,給你搜尋些新鮮的東西,多餘的可做不了。你務必小心用人,可千萬別叫人發現了。」
曲貴妃認為女兒手底下有點兒人是很有必要的,當初她既然幫了沈清瑾,今日她就要幫沈玉耀,甚至還要多幫沈玉耀一些。
「等你將這些人用上手後,母妃再給你幾個莊子。宮中的禁衛確實身手極好,可若是出了事,他們必定要先去保護陛下。」
曲貴妃的叮囑,沈玉耀一一記下,鄭重點頭,「母妃您放心吧,女兒知道該如何做,多謝母妃。」
這不是沈玉耀手底下的第一批人,準確來說,第一批人應該是以於三為首的那些暗衛。
但是暗衛是躲藏在陰影里的人,他們自小便是接受這樣的思想灌輸,沈玉耀目前沒有精力和本事,扭轉他們的認知。
所以沈玉耀手上能用的人還是少。
況且她現在的情報網,完全是建立在皇帝的暗衛情報網上,這很危險。
她不能老讓於三去拿皇帝那邊的情報,萬一哪個暗衛背叛了於三,不光她危險,於三更是死路一條。
她要建立屬於自己的勢力,需要一批沒人知道的人。
連曲貴妃給她這些人,她都不能全數動用,最多擺在明面上打掩護。
因為曲貴妃的慷慨解囊,沈玉耀今天乖乖聽話,沒有出去亂逛。
她甚至想著要不明天也別去了,皇后和太子想必此刻都忙著處理左州的事情了。
皇帝的話,他估計和皇后太子在忙一件事,只不過目的不同。
沈玉耀想安安靜靜摸幾天魚,靜候發展,誰知第二天一早,朝堂之上傳來一則消息,沈玉耀有點兒坐不住了。
鄭尚書病重,命不久矣。
禮部尚書鄭澤是老臣,他與皇后的父親乃是同族堂兄弟,先帝在時,他還與先帝一同打過天下。
先帝登基後,曾經清除過一批跟隨他的臣子,那些臣子功高震主,先帝為新帝掃除障礙,這才出手。
而鄭澤和老國公,是少有的,最後逃過一劫的老臣。
他們能活,和鄭家與皇室的聯姻有一定關係,但也從側面說明,鄭家人為官還是挺有智慧的。
他們知道怎樣在官場上收斂鋒芒,保全己身。
一個人為官四十餘載,一直身處高位,他只要是個幹活兒的官,身上就一定有值得人大書特書的功績。
如果這個官,還是從開國時走過來的,那必定是倒下會引起巨浪滔天的存在。
鄭澤符合所有條件。
沈玉耀聽於三說皇帝得到鄭澤病重的消息後,直接中途罷朝去看望,就知道太子這一次,不一定能傷筋動骨了。
「這叫什麼,老頭祭天,法力無邊?」
沈玉耀不著急,她本來就不想讓太子現在倒下。
只是她並不覺得太子真的能靠鄭澤的死,打個翻身仗,以後繼續安安穩穩的坐他儲君的位子。
沈清瑾就像是一匹狼,他認準了獵物,不可能輕易鬆口。
況且覬覦皇位的狼,又不止沈清瑾一頭。
沈玉耀此刻正在看史書,大莊的歷史她從沒見過,原主記憶中的太過淺薄。
史書中有許多好玩的故事,透露出人心的道理,能讓人受益匪淺。但是她才看了沒多久,就被人打斷了。
梅香前來,說道:「公主,秦良娣約您到西苑望梅亭一見。」
沈玉耀可以選擇應約,或者不應約。
如果說鄭家是太子的根基,那秦國相就是太子在朝堂上的左膀,楊成業是右臂。
右臂出了事,以沈清瑾的性格,下一個絕對輪到左膀了。
沈玉耀還是有點兒想要秦家的幫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