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尚書選擇苟著,靜看事情繼續發展,其餘人卻不願意再任由沈玉耀殺下去。
真的殺穿了,對沈玉耀來說也沒有好處。
培養人才需要時間,短時間內如果沒有新生力量補上來,朝堂將會出現大量空缺,到時候朝政無法運行,苦的還是天下臣民。
楊可卿前前後後招待了好幾波來勸她的人。
沒錯,這些人沒有膽子去沈玉耀面前勸,就都選擇了比較迂迴的方式,來找楊可卿了。
楊可卿有些無奈,偏偏那些人大多是她爹在朝為官時的友人或家中的親戚,她想要閉門謝客都張不開嘴。
不過招待歸招待,楊可卿應對他們的辦法,就一個。
對方不管說什麼,她都點頭說是,但真要讓她去跟沈玉耀諫言,請沈玉耀停手,她就笑笑不說話。
意思是絕不可能。
這些人也不想想,她的父兄是因為什麼死的?
她因為柳暗花家破人亡,這些幫助佛國之人,在大莊傳播柳暗花的傢伙,都是她的敵人,她不光要落井下石,還想要那些人的命,以祭父兄在天之靈,怎麼可能停手?
她恨不得沈玉耀將所有參與其實的人都殺了呢!
雖然回老家後的那段日子,楊可卿和家裡人都已經決裂了,但是血脈親情維持那麼多年,沒有感情也有恩情啊。
這樣決絕的想法,一直到秦淑君上門,楊可卿才有了些許改變。
秦淑君上門同樣是來勸楊可卿,不要再查下去。
「此事,長史可曾與陛下說過?」
秦淑君現在在沈玉耀身邊任長史一官,外人喊她都是直接稱呼官職。
但是楊可卿和秦淑君共事時間早一些,彼此之間為了彰顯不同於尋常官員的親近,都是直呼其名的。
楊可卿現在尊稱秦淑君為長史,可見是生氣了。
秦淑君嘆口氣,她豈會不知楊可卿心中所想,只是此事確實不宜繼續發展下去了。
「若是今日楊御史可以鬆口,那待淑君回宮,必定會同陛下說明此事。」
「沒有陛下的旨意,請恕在下無能為力。」
楊可卿說罷,端茶準備送客。
「楊御史,佛國那邊生了亂,你可知曉?」
楊可卿微微一頓,垂下了伸向茶杯的手,搖搖頭,「吾乃御史,又非參軍,怎會知曉戰事進度。」
「此次領攻佛國的軍隊,乃是西南軍,其總帥為周然將軍,楊御史可曾聽說過此人的名字?」
「當然,周然將軍二十八歲繼承父志,駐守西南關外,至今已有五年余,期間經歷大小戰事數十場,無一敗仗。」
單看周然在西南軍的戰績,也能稱讚一句領兵有方了,雖不如曲家父子天降將星耀眼,但也是可圈可點。
沈玉耀此次將攻佛國的任務給周然,就是因為他此前戰績好看,為將多年,西南軍的戰力保持的一直不錯,可堪一用。
「沒錯,但他未嘗敗績,並非因個人能力出眾,而是因為佛國將大部分時間都放在了走私柳暗花上,同時,佛國已經幾十年沒有打過仗了。我大莊煌煌大國,對付一些進犯的小族敵人,不過是信手捏來。」
西南方向,也就是西域附近,大莊並沒有幾個敵人,那些國家大多數眼睛都落在佛國身上,又佛國做擋箭牌,遠處的敵人湊不到大莊面前。
也就是說,五年以來,周然打敗的敵人全都是上不得台面的小族小國。
雖然戰績是在周然身上,但出兵領兵之人,可能都不是周然,而是他的下屬。
「若有下屬能獨當一面,也足以。」
軍隊的制度就是如此,不光是軍隊,文官這邊不也是嗎?
辦得好是上司的成績,辦不好就下屬背鍋。
大家都是這麼走來的,連皇帝和尚書都是如此關係,辦得好是皇帝英明,辦不好就是有奸佞作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