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王庭鎮修建好正中間那又寬又長的石灰路後,來往的商旅更多了。
元清影從窗戶向外看去,二樓能輕易的俯瞰整個道路上的情況。
中間走車,兩邊走人,中間設有人行道,這種交通規則剛開始使用的時候,大家都不是非常習慣,過了一年,人們也明白了其中的好處,默契的開始遵守起來。
街道上人雖多,卻是井井有條。
「這裡和京城已經沒什麼兩樣了,多謝你元大人,因為有你在,王庭現在才如此繁華。」
坐在元清影對面的哈撒西說著,舉起酒杯,敬了她一杯酒。
曾經在京城為質的哈撒西,眼高於頂,渾身充滿了戾氣,像是誰也不服的草原小狼。
而現在的他,一雙狼眼變成了狗狗眼,黑白分明,看人的時候十分專注,情緒平和了許多,攻擊性也降低了。
這段時間哈撒西一直在養馬,身上的皮膚被陽光曬成了麥色,更添了幾分健康。
與之相比,是元清影略顯蒼白的皮膚。
如果可以,元清影也想擁有一身麥色皮膚,那樣說明身體比較好。
「咳咳,並非是清影的功勞,乃是所有人一同努力的結果,更是陛下對此地的恩賜。」
出了成績,那一定是皇帝的功勞啊!
這種有拍馬屁嫌疑的話,從元清影的口中說出,多了幾分信服。
哈撒西反正是非常贊同這種話的。
「沒錯,都是因為尊貴的玉陽陛下,草原才能有如此繁榮的一天!不知道元大人什麼時候回京啊?能不能帶上我?」
王庭已經消失,哈撒西和他的哥哥哈薩伊身上還有王位,但只有名頭,沒有實權。
在王庭鎮,哈薩伊的權力相當於一個鎮長。
哈撒西就是鎮長家的傻弟弟。
元清影有些驚訝的抬了抬眉,「是誰同殿下說,清影要回京的?」
稱呼哈薩伊和哈撒西還可以用殿下的尊稱。
但是此刻元清影說出來,總有種在內涵哈撒西的感覺,俗稱陰陽怪氣。
哈撒西愣了下,他沒聽出來元清影隱藏的情緒,只是驚訝於元清影的話,「你不走了?」
「殿下,清影在王庭鎮呆的好好的,為何要走?況且朝廷內部調動乃是官府的機密,在下很好奇,是誰與殿下談及此事?」
元清影早就不是以前的她,經歷的事情多了之後,她身上自然而然透露出一股說不出的壓迫感。
被逼問的哈撒西此刻才發覺不對,草原人只是很少勾心鬥角,哈撒西一開始沒意識到,不代表現在還沒有察覺。
是啊,是誰跟他說元清影要走的,又是誰又讓他生出去京城見那位玉陽大帝的心思的?
如果他走了,元清影也走了,那麼王庭鎮管事之人,豈不是只有……
哈撒西想到這兒,連忙斷開了腦海中的思緒,面上衝著元清影賠笑道:「我就是偶爾聽到的,自從京城一別後,我對陛下十分想念,這才起了與元大人一同離開的想法。」
元清影面上帶笑,看不出她心裡到底信沒信,她點點頭,像是被哈撒西的藉口糊弄過去。
只是在哈撒西鬆口氣的時候,元清影的眸色變深了些。
等從酒樓離開,元清影立馬就將一封密函遞交給當地的暗部。
這件事可不能隨隨便便就放過,現在大莊正處於變法時期,內外頗為動盪,難保有心人不會藉此時機,借題發揮。
有些帳,以前不算,現在該清算一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