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所言沒錯,臣子要為君王分憂,如果什麼事都交給陛下來思考周全,還要我們這些臣子做什麼?」
「楊御史看來已經有了章程啊。」
石采文承認楊可卿是個好官,但她很看不慣楊可卿這副模樣。
好像一切都在楊可卿掌握之中,透著一股濃濃的嘲諷感,好像除了她楊可卿,其餘人都是凡夫俗子,不值一提。
真是越看越讓人拳頭痒痒。
這個時候不說兩句話刺一下楊可卿,石采文就不是石采文了。
楊可卿聽出了石采文話里濃濃的挑釁意味,只衝石采文笑了笑,沒有接話。
她知道怎麼做能讓石采文難受,果然,石采文當即就冷笑連連,要不是沈珉玥在這兒,她怕是能直接和楊可卿互懟上,甚至大打出手也有可能。
她們倆本來就是從小打到大的。
沈珉玥見氣氛不對,趕緊出來調停兩人的矛盾,她問道:「陛下還曾說過一件事,這事兒細細想來還挺重要的,你們倆人不如一起去辦吧。」
什麼事情要她們倆一起辦?
石采文和楊可卿的注意力果然被轉移了,兩人均是皺眉,沒想起來是什麼事情,如此重要。
「就是女子月事的事情。前段時間陛下要建造巨型日晷,男子人手不足,便招了一批女子過來,這事兒你們應該清楚吧?」
「自然,那些壯婦聽說乾的一點兒都不比男子差,工部的官員說,定然能在預計期限內完成。」
只是這事兒和女子月事有什麼關係?
石采文略有些疑惑。
倒是楊可卿常年在京城,對京城的事情比較熟悉,馬上就聯想到一個人。
「太醫署的夏春月?」
沈珉玥點點頭,「正是她!聽說前段時間楊御史身子不適,便是她治好的,想來楊御史很清楚她的醫術。陛下之前讓太醫過去巨型日晷建造之地坐診,以備不時之需,她便自告奮勇的過去了。」
身為太醫,夏春月以前接觸的病人,大多數是宮裡的貴人,民間倒也不是沒有,只是她年紀尚小,實在是沒什麼多餘的精力去民間行醫,大多數時間都用來鑽研醫術,苦背醫書了。
聽聞這次可以直接給數以千計的壯婦坐診,夏春月自然忙不迭的就過去了。
這一過去可就讓她發現了很多問題。
最大的問題,就是月事問題,夏春月人認為有必要宣傳一下關於月事帶的事情。
現在京城中,有一部分達官貴人家的女子,已經用起了棉花做月事帶。
布條裡面裹上棉花,吸水性更好不說,還乾淨便於拆洗。
可不是每個女子都能用上棉花的,也不是每個女子都有錢去買乾淨的布料,她們甚至可能沒有時間去清洗自己的月事帶。
再加上女子大多認為此事十分隱蔽,不應拿到檯面上來說,遮遮掩掩之下,真正能接觸到這方面知識的女子實在是太少了,有時候女子得了病,都不知道是怎麼得的,甚至不敢去找大夫。
自從沈玉耀上位後,太醫院和宮外的女醫數量都大為提升,畢竟比起男子,女官和大家小姐們也比較信任女子。
原本夏春月覺得女醫足夠了,但是現在她發現,對比需要女醫幫助的病人,女醫的數量完全不夠。
她想增加女醫的數量,想要讓同為女子的女醫,告訴那些女子,怎麼做才能更好的保護她們自己的身體。
有錢人有有錢的法子,她們更應該將目光放在那些沉默的,隱藏起來的窮困之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