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元一也忍不住輕笑出聲,這哪裡像是來比試,分明就是逛大集,莫說讓三招,讓三十招也未嘗不可。
「公子笑什麼呢?」蕭小河沒事兒人一樣走到了陳元一面前,也跟著笑嘻嘻道,「是不是覺得本小姐太漂亮了一見鍾情了?」
「將軍……小姐還真是一如既然的……不要臉啊……」鐵向襤看著蒙得嚴實的蕭小河,無奈地搖了搖頭。
還未等陳元一回答,蕭小河突然舉劍直直向前劈去,如破山之斧刀刃浸寒,陳元一神色一變,他能看清蕭小河動作始末,卻無論如何也避不開這一劍!
陳元一來不及想更多,當機立斷以刀相抵,兩刀相撞之聲遠大於方才魏陳二人之劍,陳元一動了真格,拿出七分力氣才勉強抵住蕭小河劍氣。
「公子不是說讓我三招嗎?怎麼還說話不算數呢?」冰冷的白刃邊上露出了一雙含笑的眼睛,陳元一心底一沉,與被戳穿相比,對方並未用盡全力似乎對他的打擊更大。
陳元一感到自己的手已經開始微微發顫,而對方似乎如沒事兒人一般,兩劍相互映襯著對方的倒影,在影中世界也激烈地交鋒糾纏。
蕭小河情緒更為高漲,陳元一的功夫的確不錯,能抵住她這一劍的人可不多,她一高興,手中更加大了力氣。
劍在痛苦的哀鳴著,無論是蕭小河的還是陳元一的劍,似乎都忍受不了主人的粗暴對待,它們不斷地掙扎著,以顫抖之軀控訴著,不過蕭小河和陳元一都充耳不聞。
在一聲劃破天的慘叫之後,清脆的斷劍聲降落於世,它們以最決絕的方式完成了抗議,飛出的斷劍扎在了不遠處的樹根上,待大傢伙兒回過神後不禁一陣後怕。
幸好這玩意兒是衝著樹飛,這要是衝著腦袋飛……所有人都打了個寒顫。
只是這麼一遭之後,方才叫喊之聲全歇,全場寂若死灰,似乎無人想到蕭小河竟能同陳元一斬劍,他們揉揉眼睛,又看向了樹根,確定那兩道白花花不是自己的幻覺。
「都說天下功夫唯快不破,你們家小姐這是什麼路法?」鷹鉤鼻由于震驚鼻孔都張了老大,捂著腦袋一副受了衝擊的模樣。
「這你就不懂了,我們小姐和別人不一樣,別人的劍是快的看不清,我們小姐喜歡讓你親眼看著她是如何砍你的。」鐵向襤自豪地看著台上神采英拔的身影。
按蕭小河的話來說,打架就像是,你得讓仇家知道是誰報復才叫爽快,打架也是如此,得讓對方親眼看著自己如何挨打、如何一步步被打敗才叫酣暢。
蕭小河看著斷劍嘖了聲,宮裡的飯不好吃,宮裡的劍也不好用,宮鑄司那些王八犢子肯定沒少貪。
劍柄逐漸在陳元一手中滑落,直到聽見台下人提醒他才如夢初醒般地回過神來,用另一隻手將手中白汗擦去。
劍掉了,可就真輸了。
陳元一這回拿出十足十的精力,不敢再有半分分心。
趁著宮侍取新劍的功夫,他又暗中打量起蕭小河。
就算看不清模樣看身形也知是個年輕女子,燕地有名之人他都略有耳聞,無一人與面前之人對得上號。
那她會是誰?
陳元一苦思冥想卻一無所獲,一抬頭正好對上了蕭小河的眼神。
他一下子想起了方才蕭小河存心逗弄他的話,目光不禁微微側移。
真是貴氣養人,初次見陳元一還是個窮酸書生樣,如今還真有幾分貴公子的意味,蕭小河感慨著,把龍袍套在威風身上,說不定威風也可以猴子稱霸王了。
蕭小河想到了威風穿著龍袍坐在龍椅上受著百官朝拜的模樣,又沒忍住笑了出來。
這一笑更讓陳元一心中發毛。
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對方一定是想到了什麼對付自己的辦法,可不能再這麼難得的時間坐以待斃。
他仔細回想了方才,料定是自己掉以輕心才險些釀成大錯,她既然有能能耐拋劍而上,自然是有幾分功夫的,不能因為是女子就草率對待。
想清楚這層後,陳元一接過了宮侍手中的新劍,看向蕭小河的目光逐漸露出了幾分洶湧的殺意。
他動真格了。
蕭小河的簪子鬆了,頭髮搖搖欲墜,她只得咬著簪子重新理了一下頭髮,罵道:「嘴爛東西也爛,你可別給我關鍵時刻掉鏈子。」
見陳元一已準備齊全,蕭小河換上了一副認真的表情,也學他高舉了劍。
場下場上的呼吸聲都清晰可聞,連呼吸都不敢放重怕會打擾,心思活絡的早已躲到了樹後,全身遮得嚴嚴實實,只送了一道目光出來。
數不清的注視落在了他們身上、劍上,其中包括久坐高台上的萬乘之尊。=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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