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思索了許久,將大燕大大小小的將領過了一遍,除了自己麾下之人,再難想出可疑者。
「罷了,先不管他。」阿伊想起前幾日收到的加急軍書頭又疼個不止,「可增調人手去護送糧車了?」
前幾日突傳噩耗,後方補給站和運輸軍糧的車隊遭伏,敵軍不僅截獲了不少錢糧,還使前方補給陷入危急,軍中已傳言四起,雖被阿伊鎮壓下去,可形勢依舊不容樂觀。
阿伊也未曾想許凌竟會如此大膽,在兵力劣勢的情形下還敢抽出人手去搞這些手段。
「從南方各地調了不少地方兵,人比不得我們精武,事態緊急,只得如此了。」秋白道。
「近日所運之糧都如期而至,想來是增添了人手他們有所畏懼,未敢加以行動。」
阿伊聽後非但沒有鬆一口氣,眉頭反而皺得更緊了,陸路運糧成本姑且不論,光從時間上說就劣勢極大,還有被阻截騷擾的風險,水路又仰賴天氣,不適合行軍。
若說此戰中許凌有何地是優於自己,莫過於軍糧囤備,若如此,他們又怎會輕言放棄,將兵力調出難道僅僅是為了截幾車糧就作罷?
「想來他們定是被下破了膽!幾個毛頭小子,連戰場都未上過,哪裡來的膽子同將軍作對?」秋白惡狠狠道,鳥盡弓藏是將家常事,只是誰也沒料到一個仰人鼻息的傀儡竟也有膽子做這等事,簡直是找死!
耶律家的人又不是只剩了他一個,耶律雲盛,耶律天甚至是長於燕宮,比他一個外來者更名正言順。秋白也是遠支宗人,此時卻道,「比起再立新主,將軍何不自己稱帝,我們大燕向來是有能者居上,何必養著那些廢物!」
阿伊舉手,示意聒噪不休的秋白停下。
阿伊道:「你想的到遠……」
說著,一小兵匆忙跌到了阿伊面前,「將軍!不好了!從昨夜起,軍中有不少人就吵著腹痛,今天沒有半點好轉,反而難受的人越發多了起來……」
阿伊道:「軍醫看過?」
「軍醫看過了,像是大黃或馬錢子中毒之狀!」
大黃毒性較低不易致命,馬錢子則不然,不過這二者皆會導致腹瀉、躊躇,喪失戰鬥能力的士兵與死人無異。
無論是哪種,對阿伊來說都是極不願面對的。
「如今多少人有此症?」
「具體人數暫且不知,不過……很不樂觀。」士兵哆哆嗦嗦道,生怕阿伊氣極之下將自己軍法處置。
好在阿伊看上去還算冷靜,她深吸一口氣,當機立斷,「吩咐下去,目前所有糧草都不要動,交由軍醫檢查!」
「可這樣……大傢伙兒吃什麼……」士兵傻眼,不知明明談的是腹瀉,怎麼又到了糧草。
未等阿伊反應,秋白聽了就氣極,上去把士兵踢倒在地,罵道:「蠢貨!你是要吃的還是要命!許凌這惡賊原來打的是這主意!真是惡毒!」
士兵傻眼了,連滾帶爬地匆忙退下,忙向四處傳達著阿伊之令。阿伊負手而立,看著軍營中慌亂場景,心越發沉了下去。
「他們再有能耐也不能將每一車糧草都混入毒,我們吩咐運輸時小心一些就是,將軍既已識破陰謀,何必如此悶悶不樂,讓他們看見,怕又要流言四起。」
「如果你是敵人,如今我們大亂,軍心不穩,泄瀉者不計其數,無事者飢腸轆轆,有餘糧卻不敢吃,你此時會做什麼?」阿伊話音未落,雙瞳之中頓時燃起一陣火光,勢沖霄漢,將阿伊眼中灼滿,奪眶而出。
「怎麼樣?我就說了吧,還是我的法子好!要是按你們想的,如今你們還在苦哈哈的蹲守……你個老頭,瞪我作甚!」少蝶皺眉掃了宣安侯一眼,後者冷哼道,「也不知陛下是如何結識的你這般草莽,儘是無知之談!」
「老夫縱橫沙場數十載,歷經百戰,雖不敢言功蓋千秋,卻也知行軍打仗,貴在堂堂正正!爾等欲往糧草中摻毒,此乃土匪行徑,非我正道之師所為!越發像那楚賊做派!」宣安侯痛心疾首,「也怪我不留神,竟讓爾等偷偷得手!」
「我本就是楚……土匪,你說再多也傷不了我。」少蝶眼睛轉了半圈,說了一半換了話頭。
「而且你莫管如何行事,若不是我擅作主張,陛下哪能如此輕易就將阿伊等人擒拿?」
少蝶與宣安侯一路進殿覲見陛下,此時換了一身行頭,紅色長袍英姿颯爽,手中武器雖留在殿外,卻絲毫不影響其人灑落,不說土匪,定以為是哪裡來的少年將軍。=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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