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話一出,大家都愣住了。
韋香眼睛裡沒有淚水,但那一雙哭腫的眼睛看來極狼狽,「當初我會聽春艷的出來打工,就是不想被他們五百塊彩禮嫁給一個鰥夫。現在,我拿五百塊給他們,就當是他們當初已經把我賣了,以後我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了。」
包春艷不知道該說什麼,「你……」
韋香祈求的看向她,「春艷,再幫我這一次,好嗎?」
包春艷沒法拒絕,「好。」
韋香每個月在拿到工資之後留下自己花用的,其餘的則全部存進了銀行。既然決定要去匯錢,少不得去拿存摺,然後和包春艷一塊出門。
這一路韋香都很沉默,整個人看著都不太提得起精神。
包春艷見不得她這樣,何況真到了要斷絕關係這一刻,包春艷也心軟了,忍不住勸了句,「韋香,要不你再想想,說不定也不至於走到這一步。」
韋香先是一怔,隨即搖了搖頭,「我是了解他們的,好處就沒有他們不想沾的。他們連過年都上你們家那麼鬧,還到處散播謠言,可見是半點不把我放在心上,只是想要我手裡的錢而已。既然如此,那再牽扯著又有什麼意思,倒不如一刀斷了乾淨,說不定他們沒了我這個指望,為了底下的弟弟,也會想辦法掙錢立住。」
包春艷屬實沒想到韋香竟會這麼說,猶記得前年的韋香在面對韋家人要把她隨便嫁了的事時她只會哭,連反抗都不知道怎麼反抗。
而現在,她好像已經立起來了。
當然,當錢真的通過包春艷的存摺匯出去那一刻,韋香哭的像個淚人,完全顧不得銀行眾人的目光,好似要將這些年的心酸苦楚全部哭泄出來一樣。
等好半晌終於不哭時,兩人又去給老家打電話約時間,等下午在約定時間再打過去,確認是包父包母接聽時將事情一一說明,夫妻倆答應下來之後這事才接近尾聲。
包家夫妻掛斷電話時彼此都還有些面面相覷,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兒子姑娘們離家才沒幾天,就又聽到了這麼一個消息。
韋香要用當初「五百塊錢的彩禮」買斷和韋家的關係啊!
包母最近被丟在火車站的韋香嬸兒氣的差點昏過去,尤其對方那些罵罵咧咧的話,簡直聽的她煩躁不已,現在得了這麼個消息,直接冷笑出聲,「該!」
一直虧待人家韋香,人家過年好心托人帶東西回來還嫌棄這嫌棄那,辦事還那麼不講究,就該離了乾淨!
「走,我們取錢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時候還能不能笑出來!」
事實證明,韋家夫妻笑得出來。
聽到包家人送了韋香托匯回來的錢,再聽那有足足五百塊,瞬間就腰不酸腿不疼了,連前幾天被包春艷兄妹甩在火車站的憋屈憤怒都忘記了,滿心滿眼只有握在包家人手裡的一張張票子。
因此,當包家人說這五百塊錢是韋香前年被他們賣給鰥夫的賣身錢,他們拿了錢就當是她當初被嫁了,從此之後雙方各不相干等話也沒意見。
笑話,就韋香兩個年都沒回來的沒良心做派,以後還能指望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