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過的豬尾巴干香清脆,爆炒的豬雜碎油潤多汁, 煮過的豬血旺嫩滑爽口, 再添加一些湘江帶過來的辣椒,非常非常非常地下飯,一口氣能炫一鍋那種。
硬菜端上桌,擺在正中央。
大廚花菲菲一聲令下,四人都忙著夾菜啃饃,安靜得不像話。
不對, 還有麻雀圍著桌子嘰嘰喳喳的聲音, 顯然這被這麻辣鮮香吸引過來,但它頂多能叼三分一個干辣椒。
好在麻雀並不知道自己如此可憐, 而且比起吃,它更喜歡聞,是的,就是如此變態,它喜歡滿足莫名其妙的嗅覺。
「嘰!」
香!
花菲菲、韓景、徐飛摸著渾圓的肚子,看葉榆把剩下飯菜全部包圓,對於她的好胃口, 愈加羨慕不已。
這一個晚上,王家溝各家各戶都多多少少飄出一絲兒肉香。
又以知青點為最。
伙食已經讓知青點成為王家溝人最羨慕最神往之地。
若非葉榆頭一天上工便懟了愛做媒的七大姑八大姨,來了句「智者不入愛河」,恐怕村里已經有媒人說親上門,或者也有小伙子小姑娘自薦上門的。
連村里不懂事的小屁孩,都叫著要去給知青當兒子女兒。
他們的父母抓住就是一頓竹筍炒肉:「你們也不看人家要不要!」
知青們狂汗:
……這是重點嗎?
還有,需要慎重其事糾正一點,不是知青點頓頓有肉,是葉知青頓頓有肉,知青與知青間還是有壁的。
吃飽喝足後,輪到洗碗洗鍋。
因肉是葉榆獵的,花菲菲做飯有大功,這些雜物又落到韓景徐飛倆難兄難弟頭上,不對,是猜拳輸了的徐飛頭上。
倆兄弟當場表現了什麼叫內訌鬩牆。
勝者韓景得意忘形,他抬出矮板凳坐到一邊,邊指揮邊吆喝:「今天油多,熱水去油,徐飛同志,你最好燒熱水來洗,請洗乾淨一點。」
聽得徐飛額頭青筋暴起,掀起水花往韓景那邊丟,韓景不甘示弱,好在兩人知道現在是冬天,一來一往都有分寸。
「幼稚。」花菲菲搖頭一嘆,見葉榆看過來,把凳子往遠著韓景他們方向挪,表示自己與他們絕對不一國。
豬下水豬血吃完,第二天還有豬肉。
野豬肉比家豬更腥,自然也需要事先好好處理,捨得下料,且口感上更柴,花菲菲選擇悶鍋紅燒,焦香四溢,不帶一點兒膻味,嚼起來十分得勁兒。
與各家各戶幾斤豬肉燉N頓不同,知青點的豬肉中午晚上兩頓光,任誰見到大概率都會說,這些知青不會過日子。
沒辦法,有葉榆這個吃貨在,花菲菲、韓景愣是不覺得這樣有問題。
在吃完豬肉的晚上,韓景才吧唧吧唧嘴,和徐飛遺憾明天沒有豬肉吃了,被徐飛砸了一個枕頭。
次日,輪到韓景早起煮飯。
一入廚房,驚叫:
「握草!握草!握草!」
連續三聲國罵,可見他內心有多震驚。
但見廚房裡,多出了兩頭前天在村社分食的一模一樣的幾百斤大野豬,傷口也整整齊齊,兩個大木盆正在接豬血。
野豬!
兩頭野豬!
兩頭幾百斤的成年大野豬!
韓景覺得自己一定是沒睡醒,做夢呢,揉了揉眼睛,又揉了揉眼睛,野豬還是在那裡,抬頭望了望,四周看了看,也沒走錯,還是知青點的廚房。
「嗷,嗷,嗷!」韓景狼嚎三聲,掉頭就跑,衝到東屋房間,把還在熟睡的徐飛抓起來就是一頓狠搖。
「???」
「有病啊你!」
被驚醒的徐飛回了他一巴掌。
韓景:「……」
「野豬!」
「什麼豬?」
徐飛沒有聽太明白。
韓景再次解釋:
「野豬,廚房裡有野豬,兩頭!」
可能因在睡夢中被叫醒,徐飛還是不太理解兩頭野豬什麼意思,迷糊糊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兩頭野豬?
腦子瞬間宕機。
「野豬?」
「對。」
「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