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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既然對方表現出明顯不信的態度,就沒必要多解釋了。

於是岑無月乾脆問:「你就是昨晚闖入城主府的『賊人』之一?」

雖說是重傷逃跑,但這傷也太重了,肚子都給轟掉半邊,純靠強悍的靈力模擬、連接臟器,並緩慢修補。

話又說回來,如果這樣都能不死,那師父說得對,修士真是命如小強、瘋如野狗。

「『賊人』難道不應該是弒主上位的現任城主?」飛梭的主人像是聽見什麼滑稽至極的話似的嘲諷笑道,「我乃上任城主之子,名正言順的少城主,她的位置本該是我的。」

岑無月點頭:「所以你來偷……哦,不對,拿城主的靈契偃?」

既然名字里有一個「契」字,自然是因為有這道程序。

完全結契成功之前的偃甲確實有可能被偷……哦不是,拿走更換主人。

岑無月調動神識掃過整個房間,卻沒有看見別的人形偃甲。

「我根本沒有成功。」飛梭的主人憤恨道,「那女人早就知道我會去,特地放出風聲來引我上鉤,其實契偃早已製成,我一入城主府便已經踏入她的陷阱,僥倖才從她手下逃出來。」

岑無月覺得也不是很僥倖,完全是因為有她這塊擋箭牌拖延了時間。

「如今她假稱契偃丟失,封城嚴查,不過是為了藉此機會一舉將我斬盡殺絕。」銀芒又向岑無月的太陽穴逼近一分,「你若是不想死,就最好找辦法讓我安全離開玄樞城。」

「啊,我嗎?」岑無月真的覺得自己很無辜,「你是怎麼盯上我的?」

「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吧。」飛梭的主人不以為意地說,「昨晚你正好出現在城主府時我就注意到你了,要不是你被抓的動靜驚動那賤人令她分神,我還真沒機會從那一招下脫身。我留了一絲神識跟著你,你和管事的談話我都聽得清清楚楚。既然你幫忙追查,能讓我安全離開的辦法自然很多。一個月後是十年一度的止淵節,這樣的大日子,玄樞城必定會城門大開,屆時我自可以混在人群中出城離去。你要麼想辦法替我拖過這一個月的時間,或者去找個替罪羊上交頂罪,我不關心,那是你該操心的事。」

這位實在是太有表達欲了,表情也很豐富。

於是岑無月終於有機會成為說這句話——而不是被說——的那個人了:「你難道修有情道?」

「你嘲笑我?」飛梭威脅地向前少許,而後它的主人才侃侃而談,「『滅情方存理,忘欲始近天』,不過是這些道貌岸然的人最愛鼓吹的『正統』罷了。自古以來,飛升者個個不同,其中墮羽真人曲霄甚至是入魔後才無情道大成順利飛升,又如何解釋?」

岑無月記得曲霄,師父曾經提過他的名字。

聽說他大開殺戒屠戮過的地方,附近河流二百年後仍殘留有血色。

仿佛看懂了岑無月的心思,飛梭的主人不屑道:「一將功成萬骨枯!那些飛升不了的人,便只能乖乖做別人飛升的墊腳石,天道如此,要怪只能怪他們自己這輩子的命不好。」

岑無月有些意外地仔細看他一眼,沒有接話,問了別的問題:「昨夜和你一起的人呢?也要一起出城?」

「死士?替我斷後,八成已經死了。」飛梭的主人隨口答道,「——行了別磨磨蹭蹭的,速去把城主府想要的『賊人』交給他們。」

岑無月正要掉頭出去,他又收緊那無形的繩索冷冰冰地威脅她一遍:「別想著找玄樞城的人把我的事情捅出去,我的神念還在你身上,儘管有傷在身,但捏死一個你是綽綽有餘。」

「好哦。」

——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

——

這世上凡人總是比修士多的,而且多百倍、千倍。

能和修士生活在同一時代的凡人們生命力也格外旺盛。

哪怕昨晚上被城主打架轟沒幾條街,今天大家也能毫無異常地繼續開門做生意。

岑無月沿街走走停停,覺得哪兒味道對就往哪兒拐,一路邊逛邊吃。

直到脖子上的那根繩又警示地往裡收了收,遙遙透出這絲神念主人的不耐煩與催促。

這一勒差點沒把岑無月剛往下咽到喉嚨口的炊圓擠出去。

她安撫地拍拍自己的脖頸:「急什麼,吃飯要緊。」

吃完這一小碟炊圓,岑無月又幹了一碗洋菜膏,起身結帳時再要了一串炸年糕拿在手裡,才接著往前走。

行過一處幽暗巷口時,她好奇地退回來往裡探頭一望:「那是不是你的同夥?」

繩索沒有回應,岑無月主動入巷用手指一戳,發現對方果然如同飛梭主人所說已經死了,不過還挺新鮮。

她盯著這具也慘不忍睹的屍體看了片刻,從儲物戒中掏出枚丸子彈進對方半張開的嘴裡。

不過幾個呼吸的時間,實打實的屍體便重新開始呼吸,接著是手指微微動彈,渾濁的雙眼失焦地緩慢移動,最後落在面前的岑無月身上,嘴唇蠕動:「少……主……」

繩索驚詫地收緊了一下。

「別緊張,跟偃甲差不多一個意思,不是真能把死人救活。」岑無月笑眯眯地站起身,走出暗巷左右一張望,很快發現幾個帶著持矛偃甲在街上巡邏的弟子,並向他們走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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