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無月告訴客棧老闆自己會在止淵節後也多住幾天,老闆樂呵呵地應了——反正岑無月的帳一直是城主府那邊出的。
另外,她也已拜託奚逐雲在止淵節結束後多留兩日,有他引薦,玄樞城城主肯定會同意見她。
辭青也未必會給出什麼重要情報,不過既然稱沈述為「友人」,那一定多少能提供些線索,讓岑無月思索接下來該怎麼辦、去哪裡。
岑無月用手指戳戳木雕沈述的腦袋,嘆氣:「你怎麼就死了呢,死前有沒有成功拉人給你墊背啊?沒有的話那也太虧了吧?」
木雕當然不會說話。
但城內突然響起一記沉重的鐘聲,聲紋如同清水一般盪過整座玄樞城的上空。
岑無月和周圍的人一樣偏頭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
——那是城東邊矗立的鐘樓。
第二記鐘聲響起時,街頭巷尾那些疑惑的交流聲就靜了下去。
隨著鐘聲一陣一陣地疊加,空氣也變得越來越凝重。
一聲,兩聲,三聲……七聲。
眾人屏息等待良久良久,直到確認不會再有下一記鐘響,嘈雜聲才像是冷水滴入油鍋一樣轟然炸開。
所有人都在震驚地互相問彼此:「長老死了?!」
而握著木雕的岑無月也很震驚地問它:「你過這麼多年才想起來要拉個墊背的?!」
第11章
——開玩笑啦。
沈述的性格里絕對沒有「睚眥必報」這四個字。
倒霉……哦不是,英勇的四長老是為了玄樞城犧牲的。
在靈脈的又一次暴動中,儘管奚逐雲盡全力救了在場的絕大多數人,四長老還是為了讓其他人能活著離開獻出了自己的生命,落入靈脈之中。
別說全屍,連根頭髮絲都沒能留下來。
城民們為此悲痛不已,甚至還推舉了幾個身強力壯、腿腳快的青年人去靈脈附近燒香祭拜,以慰四長老的在天之靈。
玄樞城弟子們的表情似乎比往日更沉重了。
奚逐雲身上的法器也從澄澈的透明、白色變成了沉鬱的黑或者灰色。
「情況不對勁,」他緊蹙著眉,憂心忡忡地對岑無月道,「那種暴動太不正常了——我從未見過這麼快、又這麼頻繁的暴動。」
他的擔心程度之甚,到了非要給岑無月白送一份護身符的地步。
還不讓不收,拒絕兩句他就露出那種好像被踢了一腳的小狗眼神。
岑無月只好把護身符戴到脖子上,又把玩了一下這個像是鱗片似的東西:「是玉做的嗎?」
奚逐雲只說了兩個字:「不是。」
岑無月等了半天沒等到下文,疑惑地抬頭:「那是?」
「我自己做的。」 奚逐雲突然變得惜字如金。
「?」
「反正不是玉。」
「那是?」
「……總之是我親手做的。」
怪哉,難道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材料嗎。
岑無月還想再問,不過此時一隻白色的小鶴拍翅向奚逐雲飛來,打斷了對話。
白鶴落在奚逐雲肩膀上,親昵地蹭一下他的臉頰。
岑無月已經見過這鶴好幾次,它是淨庭山用來通訊的工具,並非活物,而是一種精妙的法訣。
不過淨庭山人似乎用得很隨意就是了。
今天是奚逐雲的師姐問他出門情況順不順利,明天是奚逐雲的師叔問他什麼時候回去,後天是奚逐雲的師父隨口考校幾句他的功課……
總之,奚逐雲出個門,他全師門都操心得不行的樣子。
正好奚逐雲在為玄樞城這條污染靈脈的事情操心,岑無月便提議道:「找你師門的其他人幫幫忙?城主現在一時也拿不出合適的偃甲用來鎮壓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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