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對也再不可能回到從前。
若封不眠想要在修為心境上再進一步,秦鯉是他非過不可的一關。
若他父親當年不出手,這關或許反倒還沒那麼難過。
星玄度總是對封不眠留一絲好臉色,也很難說沒有對自己當年過早言定「不眠當為少城主」的後悔。
修士確實有著凡人難以想像的力量,但無論是凡人還是修士,始終都會被那些看不見又摸不著的東西傷害、打敗。
……
封曉風又去巡視一遍修繕完畢的城牆。
工匠技藝精湛,完全看不出哪些地方曾經遭過鼠齧、又經過修補。
翊麟城又在下雨。
封曉風收斂自己的氣息,行人目不斜視地步過他的身旁,調侃著「哎呦,神獸又想出來找岑無月玩兒了」「你說怎麼就這麼喜歡呢」之類的話題。
路過一棵眼熟的樹時,封曉風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那顆參天的大樹枝丫間坐著一個看起來年紀不大、笑盈盈的修士。
正是鹿雲渺的師妹,岑無月。
自從知道岑無月的身份後,封曉風總是忍不住對她多一些關注。
他有時還會想:是怎樣的師門能培養出這樣兩位同樣心靈純淨的極善之人?聽說她二人並未見過面,但若是鹿雲渺能見到這個師妹,想必一定會非常喜愛吧?
只在雨天出沒的城靈正在樹底下打著轉——它上不了樹,而岑無月又不下來。
此時靠在樹幹上的岑無月正在調試一具即將完成的偃甲。
她的指節靈活,動作熟練,手指上下翻飛時簡直像在看一種方寸之間的輾轉騰挪的炫技表演。
不過看著看著,封曉風的心就沉了三分。
他認出那是和上次見過一模一樣、鹿雲渺樣貌的成品偃甲,但是神情不同,並且仍在進行最終的調試。
已經幾乎做完的偃甲進度自不可能倒退,那就只可能是岑無月重新做了一具新的。
為何?上一具已經很是完美,連鹿雲渺的神態都捕捉到了極致。
封曉風的氣息一亂,樹上的岑無月便察覺到了。她好奇地轉頭一看,笑開:「城主,這麼巧?」
封曉風頷首,在心中思索如何將問題問出口,又能不顯得過於熱情而太過可疑。
畢竟,在岑無月面前,他始終沒有表現出自己與鹿雲渺相熟的模樣過。
結果這一次又是岑無月跳下樹梢,搶先開口:「城主來看看,我這一次給三師姐換了個表情,怎麼樣呢?」
她這樣一邀請,封曉風便順理成章地接過又看了。
上一次是淺笑的鹿雲渺,而這一次是大笑的。
封曉風又看得怔了一會兒。
岑無月若不是修士,光做工匠或許都能做到天下第一。
還是說,這僅僅是因為她與鹿雲渺是同一種人?
一雙骯髒的手,絕無可能畫出一個清澈的人。
某個瞬間,封曉風幾乎都要開口詢問岑無月能否將這具偃甲割愛,但最終還是忍住了。
翊麟城才是最重要的。
他不僅僅是封曉風,還是翊麟城城主。
「也很像。」他只是這麼評價道。
「那就好!」岑無月很開心。
這一次,封曉風沒有犯上次的錯誤,他很快將偃甲交還給岑無月,隨後用非常不經意的神態問:「準備制多少具偃甲?」
岑無月「啊」了一聲,臉上的笑容淡了些,露出一點匪夷所思的神情:「其實是上一具不見了。」
「……」封曉風重複一遍,「不見了?」
「對啊,」岑無月很是納悶,「我明明是一直放在客棧房內的。」
封曉風覺得靈力運轉都有點不流暢了:「房內?為何不存放到儲物戒內?」
他記得岑無月在城內甚至還多買了一個新的儲物鐲——兩者明明都好好在她手上戴著——有這種便利的道具,到底誰家修士會選擇把東西放在客棧里而不是隨身攜帶?
「城主有所不知,偃甲製作中,一些環節必須自然風乾,」岑無月認真地講解,還指了幾個零件給封曉風看,「儲物法器內部時間靜止,風乾不了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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