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巨嬰嗎?上個班還得人陪著,許知秋無奈地推開弟弟的頭。
次日清晨,為了表達自己深深的歉意,她拎著兩屜小籠包,若干豆漿油條鄭重上門。
沈鬱穿著純白的短袖,領口露出性感的鎖骨,手上的肌肉繃緊,看著她手裡滿滿當當的東西,他是獨居,不是五口之家。
提著東西的手指酸痛,許知秋擠出一個笑,「hi......」
沈鬱依舊傲嬌,「哼。」
許知秋得到許可,趕忙把東西放在島台上,放鬆疼痛的手指,「中午在家吃飯嗎?」
他眉心微動,但還是裝作不在意,「隨便你。」
吃過早餐,沈鬱就躺在懶人椅上曬太陽,暖洋洋的陽光傾灑在男人的身上,黑髮被染成棕栗色,微顫的睫毛,時不時翻動書籍的手指修長,尾端的小痣性感,帶著某種特殊魔力。
可,這一切本不該是這樣。
經紀人再三強調,交稿時間緊迫,沈鬱除了吃飯睡覺,沒有任何休息的時間。
許知秋貼心地將水果切塊,放在男人手邊的矮桌上,「大人,您是不是該工作了?」
沈鬱翻書的動作不停,陽光落在他青白的眼皮下,他淺淺抬眸,「我自有安排。」
許知秋信了,個鬼。
他的安排就是曬太陽看書直到產生困意舒服地睡上一覺嗎?
第12章 姐姐!你看他!
她蹲了下來,齊肩的發隨著偏頭的姿勢落下,像春天草地中剛冒出的芽輕輕扎在男人的手背上,讓人覺得有點癢,他的皮膚白的過分,她想,沈鬱是不是每天偷偷用貴婦護膚品,除了眼下的烏青幾乎沒有瑕疵。
許知秋的嘴角漾著笑,心裡難得感到如此富足。
「砰砰砰!」一陣劇烈且急促的敲門聲突然響起,就像強盜入境,驚醒了屋內沐浴在溫馨氛圍下的兩人,沈鬱懷中敞開的書滾落在地,他皺著眉睜開眼睛,紅血絲密布,頭頂的毛倒向一邊,無一不表明著「他不耐煩」四個大字。
許知秋倉惶起身,但沒注意到衛衣帽子死死鉤在扶手上。
「呃!」剎那之間,世界顛倒,兩人倒作一團。手肘被迫擦在地板上,火辣辣的疼,她緊閉著眼睛低頭,他的臉近在咫尺,強勢的把她囚在雙臂之間,氣息交纏錯亂不清,許知秋緊張地屏息,咬唇,雙睫止不住地顫抖,她紅了臉,他亦沒有好到哪兒去,流暢的肌肉線條繃得很緊,強撐著與她隔開距離。
「開門!」青澀的男生許是聽見動靜,聲音越發大了起來,「開門!」
僵持之中,有人起了逃跑的心思,紅蘋果似的小臉通紅,「我...我去開門。」
勝利者卻並不高興的樣子,薄唇抿成一條線,看著懷中身影漸遠。
「你怎麼來了?」許知秋打開門,看著那張熟悉的臉,眉頭輕攏。
許嶠盯著姐姐毛躁的頭髮和紅撲撲的臉蛋,臉漲得通紅,手上拿著不知道哪找來的塑料椅子,「你們在幹嘛!」
沈鬱整理好衣服,看著出現在許知秋朋友圈中的那張臉,幾分不屑,「小弟弟,你管的有點多。」
這些毛頭小子就是沉不住氣,哪像他,成熟穩重,他扯了扯唇。
許嶠氣得渾身發抖,丟下椅子撲到姐姐懷裡,「姐姐!你看他!」
沈鬱閉上眼睛,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還姐姐,年紀小了不起?
許知秋萬念俱灰,冷漠地推開弟弟,扭頭,「這是我弟弟,許嶠。他腦子有病,你多多擔待。」
沈鬱表情一僵,沉默了片刻,這是真弟弟。
許嶠狠狠地瞪他,全身的刺都豎了起來,「你們是什麼關係。」
「我都說了我在上班,老闆和下屬,還能有什麼關係。」許知秋不假思索。
許嶠斜眼盯著摸著鼻子不說話的沈鬱,看似和姐姐說悄悄話,實際上說話的聲音所有人都聽得清楚,「你們老闆一點都不好,都不讓員工家屬進去坐坐。」
許知秋已經生無可戀,你走吧,你回家吧,你非要留下來幹什麼。
只可惜沈鬱比她寬容得多。
許嶠坐在沙發上,謹慎地觀察。
「喝什麼?」沈鬱問他。
「我要喝可樂!」這小子得寸進尺很有一套。
冰透的可樂貼在臉上,刺骨無比,許嶠打了個哆嗦,顫顫巍巍地用袖子捧著可樂,又向姐姐撒嬌,「我餓了,你帶我去吃飯。」
沈鬱不同意,雙手插兜,居高臨下,「那我呢?」
無法,餐桌上加入了一個新成員。
他擠進廚房幫忙,把沈鬱孤立在外,其實沈鬱也要加入,卻被許知秋以大少爺十指不沾陽春水,五穀雜糧分不清的理由拒絕。
廚房外的男人黑目沉沉,其實他是會做飯的,而且做的不錯,獨自生活這麼多年,對鍋碗瓢盆早已經了如指掌,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