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們慢慢聊。」陳母走的時候還看了陳柏驍一眼,意思是好好和寧雪說話。
等陳母離開包房,陳柏驍就直截了當地和寧雪說:「我有喜歡的人,我在追他。」
寧雪愣了一下,哦了聲,說:「阿姨還說你沒有。」
「她不知道。」陳柏驍想到自己的那一份計劃表。
「追得怎麼樣了?」寧雪問,「有成功的可能嗎?」
她微微笑著。
來之前挺多人告訴她陳柏驍性格不行,但今天見了她還覺得挺有意思。
「有吧,」陳柏驍皺了下眉,「應該有的。」
「是嗎?」寧雪的語氣表示她好像不太相信。
為了簡單證明,陳柏驍說:「我追他的計劃已經進行了一大半。」
「嗯?」寧雪第一次聽到這種說法,「這是這麼衡量的嗎?」
「不是嗎?」陳柏驍側過臉,「我認為計劃完成的時候,我就會追到了。」
「為什麼?」寧雪問,「你能不能追到她是取決於你的計劃有沒有完成嗎?」
當然是的。
陳柏驍心裡想。
但他說的是:「因為計劃的最後一項是我和他表白。」
寧雪剛剛喝了口茶,還沒咽,差點嗆得吐出來。
「可以,」寧雪深呼吸一口氣,「那聽上去是不錯。」
「嗯。」陳柏驍也點點頭。
「你的計劃里都有什麼?」寧雪又問。
「都是一些簡單的事情,比方說帶他去他喜歡的餐廳,給他買花……還有跟他說……」陳柏驍手指在桌面點著,「反正就是這些。」
聽上去很簡單,可是寧雪卻比較感動,羨慕地說:「她肯定會覺得很幸福。」
「會嗎?」陳柏驍想到每次自己做了這些事情,楊稚笑起來的樣子,「我覺得我更幸福。」
「天吶,」寧雪捂了捂嘴,「祝你們幸福。」
陳柏驍沒想到寧雪會突然說這個,停頓一下,對她說:「謝謝。」
「那你想過結婚嗎?」寧雪問,「是不是特別喜歡一個人就想和她結婚?我還沒體驗過。」
「想,」陳柏驍搖搖頭,「但是我們不可以。」
寧雪遲鈍地問:「為什麼?」
那一瞬間她的腦子裡閃過許多很狗血的場面。
「這是常識,寧小姐,」陳柏驍抱著嚴謹的態度和寧雪科普,「在我國法律中對婚姻主體的定義是一男一女,並不包括兩個男生的情況。」
寧雪以為自己聽錯了,還要確認的時候,陳母突然開門進來。
其實房間裡氣氛還不錯,因為有人同陳柏驍聊楊稚,陳柏驍的表情也沒有之前那麼生硬了。
陳母也挺開心的,他們三個人各自心裡懷著不同的想法吃完了這頓飯。
要走的時候,陳母非說想要拍照,陳柏驍很不樂意,但是不想惹陳母發脾氣,就聽從了。
服務生過來給他們三個人照了一張相片,就留在陳柏驍的手機里。
總算應付完母親,陳柏驍一出門就自己攔了輛車說回酒店,陳母嫌棄他情商低,也不好直說,還是寧雪解圍:「我自己回去就可以了。」
上車前陳柏驍對寧雪點了下頭,感謝她今天的傾聽。
回到酒店洗漱完,陳柏驍終於閒下來,給楊稚發消息:【我吃完飯了。】
楊稚:【是嗎?現在在哪裡?】
陳柏驍:【酒店裡。】
楊稚:【喝酒了嗎?】
陳柏驍:【很少。】
楊稚:【哦,我喝了。】
陳柏驍還沒問楊稚是怎麼回事,楊稚就給他打了一個視頻電話過來。
陳柏驍抬手接了,楊稚那邊燈光昏暗,過了幾秒,陳柏驍才看清他。
楊稚一個人坐在毯子上,背後靠著陳柏驍送的那隻大兔子,手裡拎著一罐啤酒,旁邊還倒了幾罐。
「為什麼自己喝酒?」陳柏驍問。
楊稚搖搖頭,說:「因為沒有人陪我喝。」
他只穿了睡衣,靠近領口的幾粒扣子都是打開的,筆直的鎖骨顯得有些發紅,他胸膛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