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事想了還不如不想的好,著實太過讓人糟心。
小船前行的速度不減,而後面犄角卻在紅蘑菇幾個小傢伙的阻攔下,中斷在了半途,與翟然之間的距離越拉越遠。
而金光粒子它們所為帶來的結果,翟然感受得很直觀,那種恐怖的壓迫感隨著他手中木漿在水裡不斷劃開波紋,已經沒有最初的厲害。
水裡不知是什麼的凶物,在被小傢伙們聯手滯停後,終於失去了些許威風,給他心頭蒙上的陰影退散去了一部分。
這樣的機會,或許是那些個小傢伙好不容易才創造出來的,翟然肯定要好好珍惜利用,斷不能讓小傢伙們的努力付諸流水。
木漿劃開水浪的速度沒有減退半分,小船仍保持著高速在水面前行。
尖尖的犄角被甩開了老遠,然而待在船板上的小貓並沒有因此放鬆下來,哪怕遠處水面上的犄角在它眼裡逐漸變小,說不定用不了多長時間就變成一個圓圓的黑點,它還是選擇了繼續待在娃娃身邊,沒有就此跳回到翟然的肩上。
待在娃娃的身邊,那種莫名的安全感所帶來的情緒滿足,真挺讓小貓難以割捨的。
所以,小貓當即做下決定,只要還在這條小船上,那麼為了可以淡定的面對一切危機,它還是不要再隨便轉移位置了。
小貓打定了主意要賴在娃娃身邊,讓對方做它的免費保護符,殊不知此刻的娃娃已經到了忍耐的邊緣,他就要為自己心中的一份邪念而展開行動。
小貓仰著前身,兩個爪子揣在一起,目不轉睛的盯著後面越來越遠的犄角瞧,絲毫未注意到娃娃半舉起著慢慢向他探過去的手臂。
有軟軟的東西碰了碰自己身體,如今只有娃娃在自己身邊,而在小船上,不可能無聲無息的出現不明生物,小貓清澈的眼睛裡有什麼一閃而過,接著它爪子朝後扒拉了兩下,有些無語的想要制止某個傢伙不安分的行為。
娃娃還不敢直接上手抱住小貓,他害怕小貓又跑,所以只是將手放在小貓身上,一會兒抓一會兒揉的玩弄著小貓順滑的皮毛。
但他沒想到小貓對自己的行為會是這般反應,似乎完全不當回事,就用爪子反抗了兩下,便沒了其他動作,任由自己對它那一身毛絨絨上下其手。
好奇怪,對方會不會是故意的,就為了引自己上鉤。
娃娃小小的腦袋與他入世時間極不相配的出現了個不該有的陰謀論,而這個陰謀論差點將他不多的腦容量給干廢掉,胖乎乎的小臉蛋都快皺成了一團。
娃娃想得再多,都不能改變他還是個小娃娃的事實,能夠思考到的東西終究有限,他能想到小貓的不作為不太對勁都已經是破天荒的事了,別的則不能指望更多。
但一碼歸一碼,娃娃會陰暗的認為小貓此刻放任自己的行為沒安好心,卻也不會放棄自己抱貓的念頭,他那顆心還是挺能持之以恆的。
而見小貓對自己的行為表現得似乎完全不在意的樣子,儘管娃娃覺得它在搞什麼鬼,但還是快控制不住自己手上的動作了,他看著面前的小貓,眼裡的光越來越綠。
終於,在又一次揉了揉小貓身上柔軟順滑的毛髮後,娃娃終於順從心中邪念,張開手臂,整個身體朝著小貓撲了上去。
「喵」,一聲悽厲的叫聲響起,本對娃娃放下戒心,打算在他身旁待到上岸為止的小貓,被突然撲倒以後,完全是懵逼的,並且出於下意識的行為,一邊撲騰著想從娃娃的魔爪下逃脫,一邊受驚炸毛的大喊了起來。
這冷不丁的悽厲嚎叫,翟然在完全不設防下,自然被嚇得不輕,身體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瞬。
令人心有餘悸的慘叫聲沒有立馬停下來,一陣一陣的,不知船上發生了什麼的翟然,在這種情況下,沒法做到將小貓的叫聲置之不理。
那叫聲實在過於慘烈,活像被丟進油鍋滾了幾遍一樣,翟然固然心腸冷硬,都難免生出了幾分憐意。
因此,明知這個時候自己不該回頭,翟然還是忍不住朝慘叫響起的船板位置望了過去。
他得弄清楚小貓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情況不妙,縱使當務之急是划船逃開黑蓮水域引來的危險,做二選一的決定時,他恐怕還是會優先解決小貓那邊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