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要送回星獄的話,犯人頂著一張帝國親王的臉,好像有點不像話。
青年抬起一隻手,戴著手套揪了揪身下人的臉皮,面部皮肉被扯動,男人整張俊美的臉歪了一塊。
手下的質感軟軟的,沒發現有什麼面具,似乎和真的人臉似的。
不得不說,親王的皮相真的很不錯,即使是這幅屈居人下的姿態,不比往常一根髮絲都不亂的精緻,也有一種別樣的凌亂風情。
看得夏銘鈺心裡一陣說不清的煩躁。
要不還是直接擊斃吧,煩死了。
然而這個想法也馬上就被他否定了,殺了這個假親王,他又變不出真的親王來,到時候還是給自己找麻煩。
「小夏將軍在想什麼?」
查爾斯的臉被扯動,聲音微微走了調,有些含糊。
夏銘鈺瞥了他一眼,「在想怎麼弄死你比較好。」
男人低笑,「好久不見,小夏將軍居然都不跟我敘敘舊,也不顧我的救命之恩,上來就想把我殺死麼?這可真傷我的心啊。」
查爾斯狹長的灰眸眼尾微挑,平日裡涼薄的眸中泛著明晃晃的笑意,一點都看不出來他傷心。
白髮軍官的腰被軍服皮帶束得很緊,從下往上看得時候,窄得好像兩隻手合起來就能圈住。
查爾斯想了想曾經摟著這把細腰的手感,緊繃的肌肉掩蓋在衣衫里,藏著隱隱要爆發的力量感,嗯,確實不錯。
「我沒讓你救。」夏銘鈺想起了他說的「救命之恩」,面無表情道。
「是是是,」男人從善如流,嘆了口氣,「是我為了躲蟲獸,逼你趴在我懷裡一起躲的,還是我強迫你和我一起留在機甲里,不讓你衝進蟲獸戰場送死的。」
夏銘鈺聽見男人的話,猛然回憶起曾經被迫與這人的近距離接觸。
在一片腥臭乾燥的環境中,他埋入了一片清涼的薄荷氣息中,淡淡的,將鼻尖無處不在的噁心氣味摒棄在外,給了他片刻可以喘息的機會。
粉眸恍惚了一瞬,夏銘鈺這才意識到,自己居然又離這人這麼近,而且都沒犯噁心。
他皺了皺眉,長腿一伸,從凱爾身上下來。
「我沒那麼多閒時間,你自己交代吧。出來做什麼,頂替親王有什麼目的,真正的親王在哪兒。」
「以及,你應該知道,」青年微微歪了歪頭,雪色髮絲輕晃,在晨光之中反射出柔和的白光,冷淡的淡粉眼瞳中,沒有半點情緒。
「上次我沒殺你,已經抵消了你對帝國軍官的義務幫扶之功了,這次你沒有任何藉口可以將功抵過了。」
粒子槍口對著查爾斯的眉心,穩穩地,將持槍人毫無情緒波動的冷酷之心展露給槍下之人。
「不啊,我有。」男人擴大了唇角的笑意,甚至還有心思蹭蹭頭,挪了個更舒服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