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清子正要回答,一道毫無起伏的聲音突然橫插.進來,言簡意賅道:「該走了。」
他們已經在此地耽擱了兩日,各大宗門的人即便再愚蠢也該找來了。
師雨萱聞聲看去,蘇曳一襲白衣倚在門邊,氣質冷傲如孤月。他懷裡抱著劍,目光隨意地向她和玄清子投來,卻在與她相交時,略微閃爍,錯開了視線。
師雨萱也趕緊別開了眼。誰也沒有注意到蘇曳的耳尖泛起了一抹淡淡的粉紅。
「知道了。」她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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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偌大的黑色建築逐漸縮小,最後縮成不足巴掌大,師雨萱不僅沒有了初見時的羨慕,反而湧起了一絲淡淡的惆悵。
明明只在這裡待了兩天,卻好像過去了很久。
她悵然地想著,坐上了玄清子不知從哪折騰出來的板車。板車很舊,就像是拆了兩塊廢棄不用的木門拼合而成,十分寒酸。
老頭騎著一頭青牛在前面拉車,蘇曳就坐在她旁邊閉目養神,明明也沒多大的地,他卻有意無意地隔出了一段距離。
師雨萱有點不爽,又說不出這不爽從何而來,悶悶地轉過頭,看著沿途的風景以每小時八百公里的時速飛快向後退去——誰能想到這平平無奇的板車竟也是一件法器。
板車向著東南方向疾馳。
他們接下來要去仙庭管轄的三洲之一,瀛洲。蘇曳說,他要去那裡尋一位故人。他曾經托這位故人保管了一樣東西,而今到了要回來的時候。
師雨萱沒有問是什麼,但她猜與恢復實力有關。這幾天她看得很明白,蘇曳受了很嚴重的傷,即便有老頭相助,也見效甚微,更別說還有一整個修仙界在追殺他。論單打獨鬥他或許實力天下無雙,但現實又不是回合制遊戲,誰會傻到真講江湖道義?
不論是要,還是繼續當初未完成的目標,抑或是單純為了容納仙骨回歸而暴漲的力量,他都必須要提高實力。
想到這裡,師雨萱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她仗著體質特殊,引流了蘇曳的一部分仙靈之力,那麼,那股力量進入她的體內會發生什麼?
從事發至今她還沒有觀察過自己的身體,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什麼隱患?
儘管事後才開始擔心似乎有些晚了,但師雨萱還是謹慎地進入了內視狀態。
丹田還是朦朦朧朧的模樣,那顆類似金丹的透明珠子心無旁騖地轉動著,除了看起來個頭比之前大了一些外,似乎並沒有什麼明顯變化。
師雨萱鬆了口氣。
雖然修為還是菜得不能再菜的築基期,但至少沒有安全問題。
她正欲退出內視,目光不經意地一瞥,忽然發現那顆珠子上似乎刻了什麼字。
嗯?
上回好像沒有啊?
她好奇地驅使自己的神識靠過去,視線剛接觸到那幾個字符,還沒來得及仔細研讀,一道困意便湧入了腦海。
哈——
她捂著嘴巴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身子一歪,軟軟地朝蘇曳倒了下去。
蘇曳閉了半天眼,卻連最基本的入定都沒做到。
他覺得大師兄的這件法器實在太小了,師雨萱就在他身邊,微微一動,便有一股若有似無的馨香順著風飄過來,像一隻毛茸茸的小爪子輕輕地撩撥他的心弦,攪得他心神不寧。
僅僅是這樣倒還罷了,屏息並非難事,偏偏閉上眼,眼前便不由自主浮現出師雨萱鄭重其事地對他說不希望他死的模樣,繼而聯想起她留下的那本小冊子,想起她唇上的溫度和雪白的胳膊……
怎麼會這樣呢?
蘇曳眉頭緊皺,百思不得其解。
理智告訴他最近他做了許多不符合以往性情的事,但感情上他卻越陷越深,甚至覺得有些場景似曾相識。
就在這個時候,一顆腦袋軟軟地從身側倒來,壓在了他的胳膊上。
蘇曳微微一僵。
那股若隱若現的香味瞬間濃重了許多。
他睜開眼望向身側,少女沉沉地睡著,似乎將他的胳膊當成了枕頭,還因為嫌硌得慌而不滿地蹙了蹙眉。
大師兄的板車飛速疾馳,橫越深淵時,忽然騰空而起。師雨萱跟著一晃,腦袋幾乎衝著車板而去,被蘇曳手疾眼快地撈了回來。
她睡得死沉,一點也沒有意識自己的腦袋差點磕出個大包,反而手一摟,抱住了蘇曳的胳膊,像貓似的蹭蹭。
於是蘇曳掙也不是,推也不是,只能僵著手任由她枕靠。整條手臂酥酥麻麻,沒有知覺,仿佛已經不屬於他了。
恰好玄清子閒著無聊,扭過頭來想要嘮嗑,一眼便看見了這極度令人不適的場景。
他摸了摸自己的禿頭,不禁開始回想,上一次有姑娘抱著他的胳膊依偎在他懷裡是什麼時候。=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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