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叫花子,離我這遠點!你在這兒杵著,都沒有人過來買包子了, 滾啊!」包子鋪老闆覺得有些晦氣,本來過年就缺錢, 這種髒兮兮的叫花子還要蹲在自己店前。
木槿已經三天沒吃飯了, 她的理智一點點在崩塌,她想吃東西,無論什麼都可以。
她踉蹌著站了起來, 慢慢往後退了幾步,但眼睛還是一轉不轉地盯著包子的方向。
就在她猶豫到底要不要搶一個包子奪路而逃之際,一個溫潤如玉的人就這麼出現了。
他身著白裘, 撐著一把傘走了過來, 跟包子鋪老闆買了幾個包子後遞給了木槿。
木槿就這麼看愣了,她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人, 可飢餓終究是占據了上風,她沒空想這人到底為什麼要這麼做?也沒有什麼不食嗟來之食的志氣。
她生怕這男子後悔,毫不猶豫地搶過了包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即使嘴被塞成了一個球形,也不停止手上的動作。
「慢些吃,不夠吃再給你買。」那男子出聲安撫道。
木槿愣了片刻,微微抬起雙眸看向這人,判斷著這人說話的真實性。
「你願意跟我回家嗎?」男子看出了木槿的遲疑,卻還是友好地向她伸出了手。
木槿傻了,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對她這麼溫柔,自記事起她便是個街頭流浪的孤兒,食不果腹、夜睡破廟已經成為了習慣,人們大多以惡意相對,這樣的善意就像是冬日裡的一抹暖陽,讓她不再那麼冷了。
「我弟弟和你差不多大,你若願意的話,便和他結個玩伴,不過那小子有些頑皮,你也不必一度忍讓他。」男子說到弟弟的時候,臉上笑意更甚。
「那…你能當我的哥哥嗎?」木槿鬼使神差地說出了這麼一句話,她下意識覺得如果這麼溫柔的人能是自己哥哥的話,那該有多好。
也正是因為心裡有著如此強烈的想法,她才沒有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麼冒昧。
不等那男子說話,他身後的侍衛就率先發話了,「你這小乞兒在痴心妄想些什麼?我們公子可是白家未來的家主,能接你回去府上都是因為公子心善了,你卻還妄想著不可能的事情。」
木槿咬了咬唇,她也意識到自己的要求有些過分,便又蜷縮了起來不敢說話。
「好,」男子卻答應了,她不顧木槿身側的污泥,把她扶了起來,「只要你願意,我就是你哥哥。」
木槿原本黯然失色的眼眸一下就亮起了光,她毫不猶豫把手遞了過去。
就算是騙她,她也認了。
畢竟,她這般一無所有的人,連騙子都不願意花費功夫。
木槿就這麼被人帶回了家,婢女們來替她洗澡的時候,都感嘆於這輩子都沒見過這麼多的泥。但畢竟是大公子帶回來的人,她們倒也不敢怠慢。
在白府管家的安排之下,木槿開始讀書,開始修煉,她也知道了恩人的名字——白鴆。
剛來的時候,她徹夜徹夜睡不著,這麼柔軟的床,她終究是睡不習慣。
第二天婢女來叫她起床的時候,總是能發現她在地上某個角落睡著。
木槿很無措,白府的富麗是她從未見過的景象。她縮手縮腳的,幾乎是別人安排什麼她就去做什麼。
白鴆很忙,沒有什麼時間來看她,只是偶爾會帶些稀奇的小玩意兒來給她,告訴她一定要好好修煉,成為能保護自己的人。
木槿自然不會推辭,過慣了居無定所生活的她,能在一處安定活著,這可是她一直以來夢寐以求的事。
於是她更加勤奮地修煉,短短几年就已經步入金丹,而她也終於沒在被困於後院,作為白府的小姐被送到了地邙山學習道法。
和她一同前往的還有白瞿,那個白鴆口中的弟弟。
這些年來她並沒有什麼機會見到此人,只知此人也是少年天才,背負著劍骨,也背負著白家的千年榮耀。
等到她真正見到白瞿的時候,才知道為什麼白鴆說他頑皮。
白瞿和溫潤如玉的白鴆不同,他是個坐不住的,只是一會兒功夫就在靈車裡上躥下跳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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