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哪裡不對……算了算了,不想那麼多,美食在前,他吃,他吃,他吃吃吃。
孟樂把接到的漢堡往嘴裡塞,塞了一個兩個三個……
到第四個的時候他忽然頓了頓——好想吐。
不能吐哇,浪費糧食可恥!咽下去咽下去。
唔……不行。
這漢堡好像長腳了,非要往外跑。
「嘔——」
孟樂睜開眼,連周圍的環境都沒看清楚,下意識扒在病床邊乾嘔了一聲。
好難受,漢堡里有毒?
「咳咳咳咳——」
吐沒吐出來,嗓子難受得很,他咳嗽起來。
「慢點。」
背後被人輕柔地拍了拍。
這聲音,聲線低沉悅耳,語氣輕柔。
聽著有點熟悉。
腦袋一陣陣的發暈,孟樂感覺自己要一頭栽下去了,伸手就像抓住身邊能倚靠的物件。
這一抓,手臂先一步被扶住。
鼻塞,聞不到太多味道,但消毒水的那絲刺鼻味極少地滲了進來。
他愣愣地抬起頭來,跟坐在病床邊上的人正好對上了眼睛。
對方眉眼深邃,眼瞳黑得像墨,鴉黑色的睫毛下是掩飾不住的擔憂。
……真人比照片上還好看。
孟樂呆呆的,被秦景扶正,在床上躺好。
手背被溫柔地放回身邊。
「沒跑針。」
他這才發現,自己在吊水,手背上連著根輸液管。
身上的衣服好像也換了,成了藍白條紋的病人服。
額頭上有稍涼的觸感——景哥用手摸了摸他的額頭,似乎是試探他的體溫。
「燒還沒完全退。」
然後,對方拉起被子,先是拉到他的脖頸下方,嚴嚴實實蓋住他的全身,再仔細地把兩個胳膊放進去,手也沒露出來。
孟樂露在外面的,就剩下了顆毛茸茸的腦袋。
「要注意保暖,還想吐嗎?」
他聽見真人版的景哥柔聲問自己。
孟樂愣愣地搖了搖頭。
剛才幹嘔的時候很想吐,現在還好。
「補充一點溫水,剛才打完針你吐了三回,胃裡的東西都吐乾淨了,小心脫水。」
他聞聲,正準備起身,就感覺到景哥把手隔著被子放在他肩膀的位置。
「不用起來。」
一根吸管遞到他嘴邊。
「喝一兩口就行,別喝太多。」
孟樂聽話地就著吸管抿了一口水,目光一直留在身邊人的臉上。
混亂的腦子在飛快運轉。
他不是準備去上學嗎?不對,那是個夢。
水龍頭也是夢,他應該在吃螺螄粉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