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安寧的情緒突然有些焦躁:「就算是模仿作案,他也應該會出現的,對不對?」
程述微微嘆了口氣:「這是警察的事兒,你別管了,最近出門小心點兒就行。」
冰箱門被打開,接著是易拉罐的碰撞聲和拉環拉開的聲音,祝好忍不住抻長脖子,從欄杆處探出半張臉向下張望。
「別喝了,你還想這樣子到什麼時候?」
見程述又開始喝酒,許安寧忽然變得不耐煩,伸手去奪他手裡的易拉罐。
程述反應不及,只喝了幾口的啤酒「哐當」落在兩人之間的地板上,帶著氣泡的金黃色液體汩汩流了一地。
他有些無奈地拎起被啤酒打濕一片的領口抖了抖,彎腰撿起地上的罐子扔進垃圾桶,打開冰箱又重新拿了一罐。
拉開拉環猛灌了一大口後,他向著門口的方向揚了揚下巴:「你該去上班了。」
語氣毫無波瀾,但送客的意味很明顯。
許安寧低著頭站在原地沒動彈,表情好像很失望,雙手緊緊攥著拳。
片刻後,她轉身走向門口,高跟鞋把木地板踩得「篤篤」作響,接著又「嗵」一聲把門甩上,帶起的穿堂氣流把祝好的劉海兒都掀了起來。
祝好正猶豫要不要下樓,就聽到程述說:「別偷聽了,下來吧。」
她這才扶著欄杆從木階梯上下來,心虛地轉移了話題:「你怎麼那麼直男,吵架就吵架,人家給你台階了你麻溜滾下去不就行了?」
——按她的推測,這兩人多半是吵架了,許安寧這是隨便找個藉口來跟他和好呢。
沒想到這傢伙油鹽不進,非但不說點好話哄哄,還把人家給趕走了。
最重要的是,家裡平白無故出現一個女人,他甚至不願解釋清楚,這不是火上澆油嘛。
程述把啤酒擱在桌上,瞥了她一眼,道:「關你什麼事兒。」
祝好本來還想多勸他幾句,被他這麼一懟,眼角一抽,剛才因為偷聽而生出的那點兒愧疚瞬間蕩然無存。
如果系統能顯示她對程述的好感度,那一定是100。
當然,是負的。
程述回房間換下了被啤酒打濕的衣服,打開櫥櫃拿出一包廚房紙,唰唰唰連抽出幾張扔在被啤酒浸濕的地板上。
忽然像是想到什麼,他指了指放在茶几上的袋子:「剛才路過超市,順便給你買了些東西。」
「給我買的?」祝好遲疑地看著那滿滿一大袋東西,對他態度的突然轉變有些不可置信。
他把吸飽啤酒的廚房紙拎起來扔進垃圾桶,不咸不淡道:「不要就算了。」
祝好沒說話,打開袋子瞅了一眼,裡面是一些日用品,有牙刷、杯子、毛巾,一雙拖鞋,甚至還有一包衛生巾。
除了衛生巾是個叫得上名字的牌子,其他東西從質量上看,都是挑最便宜的買。
不過想著自己最多也就住一星期,她倒是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反而還有些感動,畢竟他根本沒這個義務給自己準備這些,更別說準備得還挺周到。
想到這兒,她對程述的好感勉勉強強加了5個點。
繼續往下翻,發現袋子最底部有一套衣服。
抖開一看,是一條帶著荷葉邊的黑色寬鬆九分褲,和一件印著大朵紅艷艷牡丹花的短袖衫。
是一套中老年媽媽裝。
她嘴角抽了抽:「這是——」
程述眼神瞥過來,微乎其微地勾起一邊嘴角:「給你買的換洗衣服,不客氣。」
故意的,他絕對是故意的。
剛剛好不容易加上的那5點好感度瞬間歸零。
程述選擇性地忽略了她眼角斜飛出來的冷光,他清理完地上的酒漬,抓起桌上沒喝完的啤酒,走到辦公桌前四仰八叉地坐進椅子裡,摁著桌邊連人帶椅往後退了一些,兩條長腿交疊著擱在桌上。
接著從相機里取出一張內存卡插進電腦里,眯眼看著屏幕,手裡的滑鼠不停向下劃拉著。
祝好端著杯子和牙刷進了衛生間,剛打開水頭,就聽到他似乎在跟誰打電話,語氣十分友好,甚至帶了些諂媚,跟他平時說話那氣死人不償命的調調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把出水量調小了一些,豎起八卦的小耳朵。
「……喂,陳太,照片我已經給您發過去了,作為證據已經足夠讓您先生淨身出戶,您看尾款……誒,好好好,謝謝啊。」
從衛生間的門縫裡向外望去,正好能看到辦公桌。
只見他把手機夾在肩膀上,一手墊在腦後,一手晃著啤酒罐,臉上掛著討好的笑。
「誒,吃飯是小事兒,您先把您先生的事解決了,我們不是有大把時間嘛!那個,下次您有朋友有需要的話記得幫我介紹介紹唄,保證滿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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