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祝好抬眼看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就沒有對我產生過什麼懷疑?」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不緊不慢地喝了兩口麵湯,把筷子擱在碗邊,又抽了張紙巾慢條斯理地擦嘴。
祝好緊張得嗓子發乾,視線一刻也沒有從他臉上挪開。
這個問題實在太冒險了,但她還抱著一絲僥倖心理:萬一他真的沒有呢?
更何況,不停的猜忌只能讓自己更內耗,還不如把話攤開說清楚了更讓人踏實。
程述雙手搭在桌上,似笑非笑地對上她的目光:「你是在問我,有沒有懷疑過一個憑空出現,查不到身份信息,記不住自己家住哪兒,不知出於什麼原因對破案異常執著的人嗎?」
即使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祝好的心跳還是不為人知地漏跳了一拍,隨即心虛地垂下眼帘——
人果然還是不能對自己太過自信,自以為隱藏得很好的那點小心思在他面前根本無所遁形。
第41章
屋裡登時變得極度安靜,連白眼狼都感受到氣氛不太不對勁,一頭鑽進了沙發底下。
祝好感覺自己仿佛身處逼仄的審訊室,心虛和不安如同烏雲般籠罩在心頭。
程述既然懷疑她,為什麼還要讓她住下來?
是可憐她無家可歸麼?
——不對,這個人性子冷淡得很,在他的字典里根本就沒有「憐憫」兩個字。
還是說,他是想利用她引出指甲油殺手?
也不太對,畢竟事情真相大白,那天晚上襲擊她只是模仿作案的許安寧,真正的指甲油殺手到現在還沒個影兒。
那還能是什麼?
難道說,他喜歡……呸,絕對不可能。
十萬八千個念頭在祝好的腦海里攪成一團漿糊,讓她如芒刺在背,坐立不安。
程述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平靜的聲線把她的焦躁壓了下來:「我之所以讓你留下來,是因為許安寧的案子你幫了不少忙,我不喜歡欠人情,你缺個地方住,而我家又剛好有個空餘的閣樓,僅此而已。」
祝好不著痕跡地瞥了他一眼:「所以讓我當你的助手只是個藉口?」
他搖頭:「也不算是,你觀察和推理的能力確實比普通人強一些,有你當助手,不虧。」
雖然理由給得很充分,但祝好還是覺得不踏實:「你就不擔心我是什麼壞人,半夜提著菜刀去你房間砍你嗎?」
程述無奈地輕笑一聲:「如果你真的有什麼壞心思,比起提著菜刀到我房間砍我,還不如在飯菜里下毒簡單些。」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她思忖片刻,決定說些什麼來打消他的疑慮:「其實,你對我的那些懷疑我都可以解釋。」
——他對自己的懷疑,無非出於兩個原因,一是系統里查詢不到她的身份,二是時有時無的記憶,這也是目前出現在她身上兩個最大的bug。
關於記憶——全都怪到許安寧那一板磚就行,反正人的腦子本來就是個神奇的東西,莫名其妙被敲了一下,誰也說不準什麼記得住,什麼記不住。
關於身份——那更好解釋了,只要一口咬死自己什麼也不記得就好了,系統查不出來是系統的鍋,跟她半毛錢關係都沒有。
正打著腹稿,就聽到程述揚起音調「哦」了一聲:「那你解釋一下,既然你說你身無分文,那你在超市買的那些東西和你身上的衣服是怎麼來的?」
祝好愣住了,本以為一個鋼鐵直**本不會關心她每天穿了什麼衣服這種小事,沒想到他居然會問起這個。
幸虧她的cpu配置不錯,心念電轉間,就醞釀出一套聽起來滴水不漏的說辭:「還記得你在樓下寵物店辦的會員卡嗎?」
程述眯了眯眼,沒說話。
「我想著反正白眼狼也沒有生病,錢放在那兒也不知道何年何月才用得上,所以就讓他們把錢退回來了,有好幾百呢。」
她佯裝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後腦勺:「抱歉啊,老大,不過愛美之心人皆
有之,我總不能真的穿著你買的那套媽媽裝出門吧?大不了……這錢你從我工資里扣就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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