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硯川愣了一下,呆呆地看著程述好一會兒,似乎是把這句話放在腦子裡來來回回咂摸了好幾遍,才隱約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試探性地問:「你們不會懷疑是我殺了陳少吧?」
祝好腦袋上冒出三條黑線:他們在他家裡坐了快一個小時,他不會才剛剛反應過來吧?
如果不是裝的,那他就是個笨蛋美人。
見他們沉默不語,李硯川唰一下站起來,急得眼眶都泛紅了:「我、我沒有殺人啊,祝小姐,你要相信我,我昨晚真的喝多了,什麼也記不清了,不信你們可以去問問我酒吧的員工,或者去查查小區的監控!」
「說到監控,」秦聿風抬起頭,眼神在屋裡一掃:「李先生一個人住那麼大的別墅,應該也裝了監控吧?」
李硯川一拍腦門,忙不迭點頭:「我差點忘了,你們稍等。」
說完急匆匆起身上樓,從書房裡抱了台筆記本電腦下來。
然而當他打開電腦,點開監控攝像頭的文件夾時,卻發現裡面所有記錄都消失了,連回收站也空空如也。
他抓了抓頭髮,有些懊惱:「奇怪,怎麼記錄都沒有了,連攝像頭都被關掉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
程述呵呵冷笑一聲:「你這麼做是不是有些欲蓋彌彰了?」
李硯川還想說些什麼,但程述沒給他機會,把那件衣服裝進一個大的物證袋後,他給秦聿風遞了個眼神。
秦聿風心領神會,起身拍了拍李硯川的肩膀:「李先生,你放心,我們會調查清楚的。等會兒我的同事會來你家採集一些物證,希望你能配合。近期如果有什麼出行計劃恐怕得取消了,在案子結束之前,我們需要隨時找你問話。」
李硯川咬著嘴唇看向祝好,似乎有什麼話想說,猶豫再三卻還是咽了回去,只是垂著眼帘點了點頭。
*
回警局的路上,祝好思緒翻湧,一直在想著李硯川的事。
按照程述和秦聿風和推測,陳少的死很可能是因為個人恩怨。而最近跟他有過爭執的,除了自己,就只有李硯川了。
他打了李硯川的左臉一拳,而李硯川也把他的左臉砸得稀巴爛——這個報仇的理由雖然聽著很合理,可真的有人會因為被揍了一拳就要殺人嗎?
可是李硯川身上又存在著諸多無法解釋的疑點,比如那件特地清洗過的衣服,插在花瓶里的向日葵,以及摺疊整齊的包裝紙——如果他真的喝得不省人事,甚至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到家裡的,又怎麼會有餘力去做這些?
難道說所謂「醉酒」,就像她一開始進入遊戲時的「失憶」一樣,只是一個用來掩蓋某種真相的藉口?
祝好心裡那桿秤不停搖擺,她不想相信李硯川是兇手,卻始終找不到一個合理的解釋來說服自己。
這遊戲不會真的那麼喪心病狂,給她安排了一個表面斯斯文文,背地裡殺人如麻的可攻略對象吧?
難道這次劇情的結局,是要她親手把李硯川送進監獄?
要不喚出系統問一下吧——
這個念頭只在祝好腦子裡閃過一秒鐘,就立刻被她否決了。
想都不用想,以那個破系統的尿性,一定會以一句「不能劇透」來搪塞過去。
大概是看她坐立不安,秦聿風出言安慰:「祝小姐,你別著急,堪察組已經在李硯川家取證了,如果這個案子跟他無關,我們一定不會冤枉他。」
祝好滿腹思緒有些壓不住,小心翼翼地問道:「那你覺得人是他殺的嗎?」
秦聿風沉吟片刻,答得模稜兩可:「現在還沒有直接的證據能夠證明他與這件事有關。」
言下之意,就是李硯川已經有了作案動機,現在就差找到相關證據了。
看她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程述冷不丁嗤笑一聲:「小助手,你是不是被美色迷得暈頭轉向了?」
祝好一愣,脫口而出:「我不是我沒有!」
「沒有嗎?你就差把眼睛貼在人家臉上了。」
祝好揚著下頜,理不直氣也壯:「我、我那是在觀察他的表情!」
程述從後視鏡里瞥了她一眼,有些好笑:「那你說說看,都觀察到什麼了?」
為了表明自己並非好色之徒,祝好清了清嗓,刻意把自己的聲線拿捏得平靜又專業:「他在回答問題的時候,雖然語焉不詳,可是並沒有一些例如摸鼻子、摸後頸,或者蹺二郎腿之類用來掩飾緊張的動作,而且他回憶時眼睛看向斜下方,說明他不是在編造謊言。」
程述收起嬉皮笑臉,手指有規律地敲擊著方向盤:「你知道嗎,如果一個人習慣在了生活中撒謊,就算是微表情也看不出端倪。你跟你這位漂亮的朋友認識多久了,就那麼篤定他不是在騙你?」=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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