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好從來沒有和多多分開過這麼久，腳步急促地走進了醫院。
穿過噴灑著消毒水的走廊，江好習慣性地往多多的「病房」里看了一眼。
籠子裡空蕩蕩的，沒有那個小小的身影。
應該是知道要辦理出院，所以把多多提前放出來了。
這麼想著，江好來到了前台。
前台抬起頭，眼神有些慌亂閃躲。
江好：「我來辦出院手續。」
前台：「請問……您是哪個寶貝的家長？」
江好：「多多。」
前台看起來更加慌亂了：「多多，好的。」她拿著一疊厚厚的紙，翻得嘩嘩作響，「不好意思，我去問一下主治醫生……」
江好皺起了眉頭。
為了多多的病，他在聖德寵物醫院辦了VIP服務，而且早早就預約了辦理出院。怎麼這個前台看起來一問三不知的模樣？
江好擔心多多，直接說：「我去找主治醫生。」
前台慌忙攔下：「不、不用，我去就好了。」
看著前台冷汗直流的模樣，江好察覺到了不對勁：「多多怎麼了？」
前台不說話。
江好加重了聲音，質問：「多多的手術出現問題了嗎？」
前台：「不、不是。」
江好往最差的方向去想：「多多現在在哪裡？」
周沉拍了拍江好的肩膀，上前一步，語氣平緩但不容置疑：「我想醫院方面無權隱瞞寵物的病情和狀態，再沒有人出來解釋，我覺得需要報警處理了。」
聽到「報警」這兩個字，前台終於扛不住了：「多多，你的狗，被別人帶走了。」
不是手術出現問題就好。
江好稍稍放了點心：「是誰把多多帶走了？」
前台連話都說不明白了，抽出了一張出院單，顫顫巍巍地遞了過去。
出院單的下方，龍飛鳳舞地寫著兩個字——
江好咬牙切齒：「顧戎！」
周沉對顧戎有點印象。
顧家的小少爺，二代裡面最不可一世的。但因為一個已經掌權，一個還在讀書，並沒有多大的交集。
周沉：「我來聯繫他。」
「不用了。」江好把顧戎從黑名單里放了出來，撥通了語音通話。
顧戎很快就接了起來，像是一直守在電話面前一樣。
還沒等對面說話，江好就質問：「你把多多帶走做什麼？」
顧戎慢悠悠地說：「什麼叫我把多多帶走了？」他嗤了一聲，「你忘了嗎，多多本來就是我的狗。」
江好壓抑著憤怒：「一直都是我在照顧它。」
顧戎：「多多是我撿來的。要不是我，這種雜種小畜生，根本就沒人要。」
江好的喉嚨滾動了一下，很想罵人。
但又顧及到多多在顧戎手上，生生壓了下來。
「你要做什麼？」
顧戎說：「回到我身邊。江好，你不就是為了錢嗎？我可以保證，給你的絕對不比周沉給你的少。」
透過手機出音口，在場的人都聽見了他的話。
周沉的臉上閃過了一點尷尬，低聲說：「他可能誤會了什麼。」
顧戎：「如果你想好了的話，就來御景園找我。」
背景音是幾聲狂吠。
不過還沒來得及細聽，顧戎就掛斷了語音，看起來他有籌碼在手，勝券在握。
江好握住了手機，直接往外沖。
周沉疾步追上：「我送你去。」
江好的眼睛裡含著水光，一向笑盈盈的狗狗眼垂了下來。他什麼也沒說，跟著周沉上了車。
御景園是市裡的高檔小區，距離寵物醫院有一段距離，路口的紅綠燈很多，車子行駛得緩慢。
江好緊緊攥住了安全帶，恨不得插上翅膀就飛到目的地。
可睜開眼，依舊還在路上。
「多多是一隻沒人喜歡的小狗，和我一樣在外面流浪。那時候我說過，會對多多好的，可是沒想到傷害它的都是我。」
周沉：「不是你的錯。」
江好眨了眨眼睛。
周沉的語氣堅定：「你已經做的夠好了。」一腳剎車踩下，車子在小區門口停好，「到了。」
江好想也沒想就要往小區裡面走去，沒想到被保安攔了下來。
保安例行公事：「只有業主才能進出。」
周沉停好了車趕到，也同樣被攔了下來，他倒是不意外，高檔小區的安保工作一向如此。抬手就要聯繫朋友，「等下，我有位朋友是這裡的業主。」
可沒想到保安格外嚴格：「朋友也沒用，今天只有業主才能出入。」
周沉：「你這是在為難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