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承輕不急不緩,向青松派的門人瞧了一眼,問道:ldquo這位好漢怎麼稱呼?rdquo
那人見他風姿雋爽,彬彬有禮,不好發作,回道:ldquo在下青松派牧人英。rdquo寧承輕道:ldquo哦,原來是青松派的牧大俠,久仰大名,如雷貫耳。rdquo牧人英武功平平,在青松派中也不過是個無名小卒,被寧承輕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說什麼久仰大名、如雷貫耳,人人聽著都覺好笑,牧人英自己也感彆扭,可畢竟是客套好話,摸不准他是不是有意嘲諷,只好暫且忍下。
寧承輕道:ldquo牧大俠,你如何認定我朋友就是刺殺莫真人的兇手?rdquo牧人英道:ldquo劉掌門雖未見過殺害靜嵩大師的兇手,我們這裡許多人卻是親眼見到的,那赤刀門殺手分明和他長得一般模樣。rdquo
寧承輕道:ldquo那你們又如何知道他是赤刀門的人。rdquo牧人英怒道:ldquo他殺了人,自承來歷,不但說了應天血刃,盪邪誅奸,身上又有赤刀門印記,怎會有錯?莫真人不是也說瞧見了嗎?rdquo
寧承輕對蕭盡道:ldquo這裡的人都懷疑你是兇手,不妨讓他們瞧瞧你身上的血印,看看是不是同一個,可不要搞錯。rdquo蕭儘自然知道自己身上的赤刀血印兩年前就已被段雲山用烙鐵燙去,只留了個燙傷的傷疤,聽寧承輕這麼說,便將自己衣領拉開露出右頸。
劉迎年與牧人英走近一瞧,見他傷疤與滴血小刀的印記一般大小,位置也無不同。劉迎年年老持重,一時不便說話,牧人英卻道:ldquo這分明是欲蓋彌彰,難道你將印記銷毀,過去殺過的人就不做數了嗎?rdquo
寧承輕道:ldquo牧大俠不用急,刺殺莫真人的事就發生在眼前,一個時辰不到,請問你,我這朋友身上的傷疤又是什麼時候留的?rdquo牧人英被他一問頓時語塞,寧承輕又道:ldquo不錯,我朋友姓蕭,名蕭盡,原本是赤刀門的人。昔日赤刀門雖收錢殺人,但在江湖武林中也是只殺惡貫滿盈、大奸大惡之徒,這一點,我想各位在場的英雄應當皆無異議。rdquo
劉迎年點頭道:ldquo赤刀門這些年來確實殺了不少惡人,但過去是過去,現下赤刀門人無端殺害各派高手,已與當年替天行道、盪邪誅奸的本意背道而馳。往日善舉不能當做今日作惡脫罪的藉口。rdquo
寧承輕道:ldquo劉掌門說得是,各位都是江湖上有名有姓的英雄豪傑,一樣的嫉惡如仇,自然也恩怨分明,不會錯怪好人。宋神醫,你醫術高明,請你瞧瞧我這朋友頸上的燙傷有多久了?rdquo
宋神醫方才多蒙他接手為玄塵子治傷,對他頗有好感,聽他如此一問便上前查看。他醫術雖普通,但好歹也是醫生,對尋常傷勢還是有十分的把握,看後便道:ldquo傷口痊癒已久,疤痕泛白,四周並無糜爛痕跡,燙傷時醫治及時用藥得當。依我看,這傷至少已有兩年之久,並非近日才有。rdquo
寧承輕道:ldquo多謝宋神醫,那麼請問諸位,貴派中人被那赤刀門殺手殺害都是幾時的事?請牧大俠先說。rdquo
牧人英道:ldquo家師是青松派掌門的師兄,上月十六在門中遇害。rdquo寧承輕點頭道:ldquo上個月,那便與我朋友無關。還有嗎?rdquo他連問幾遍,料准兩年前那假冒蕭盡之人尚未練成應天秘錄中的武功,絕無可能與這些名門正派中的高手過招,靜嵩大師的死又在近期,自然也算不到蕭盡頭上。
這時,另有一人越眾而出,站在寧承輕面前道:ldquo我掌門師兄盧霆,兩年前死於赤刀門殺手之手,此事青峰山莊的呂莊主也知道,師門譜牒中亦有記錄。rdquo
第七十七章 身正斷然有神助
寧承輕向這人望去,笑問道:ldquo閣下是?rdquo那人道:ldquo在下霜華劍派焦清陽。rdquo寧承輕道:ldquo焦大俠,幸會。不必找人作證,也不用拿師門譜牒證明,霜華派是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大派,不會當著天下英雄的面胡說,焦大俠的話我信得過。只是想請焦大俠細細回憶,貴派盧掌門遇害時,可有看清兇手用什麼兵刃?rdquo
焦清陽道:ldquo我伍師弟與那人交過手,見過他的兵刃。rdquo說著叫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名叫伍清岩的。姓伍的劍客道:ldquo我與焦師兄說過,那人用一把唐刀,長三尺,刀法十分凌厲。rdquo
寧承輕走到蕭盡跟前,見他木木愣愣站著,笑道:ldquo蕭少俠,將你手中寶刀借我一用。rdquo蕭盡從他讓自己洗臉開始就已糊塗,不知他為何在這麼多人面前說破身份。自己倒還好,大不了說不清就打出去,可萬一他是寧家人的身份被人看穿,豈非當日遭眾人追殺的舊事又要重演?這回不止寧家的宿仇,他被假冒之人栽贓的仇家也都在這,如何能逃得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