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松自覺疏忽,這回也不和她計較,喚人送來乾衣,要與二人換上。
崔雪映得了機會,笑靨如花道:ldquo我來服侍寧公子更衣,這裡山高風大,小心著涼。rdquo寧承輕道:ldquo怎能勞動姐姐替我換衣,姐姐冰清玉潔,神仙樣人物,豈可做這等服侍人的粗活?正好我這位朋友醒來,叫他替我換上衣衫就是。rdquo
崔雪映道:ldquo什麼勞動不勞動,服侍不服侍,難道又是男女授受不清那一套,咱們江湖人可不講究這個。rdquo說罷要動手解他衣衫。
蕭盡見狀,不顧自己迷藥藥勁未過,又嗆水又咳嗽,伸手攔住道:ldquo你要做什麼?他說不要,還不住手?rdquo
崔雪映瞧他一眼,笑道:ldquo啊呀,小兄弟,你別著急,我替他換了衣衫就再替你換。你瞧你,嗆得臉也紅了,快坐下歇歇。rdquo
蕭盡向來對人一視同仁,只辨好壞,不分男女,見她又要伸手過來,一掌打開。崔雪映只道他身中迷毒,逃不出自己掌心,嬉笑玩弄並不動氣。
閻松不耐煩道:ldquo你滾出來,讓他們自己換衣,偏要攪在裡頭,人家和你客氣客氣,他媽的,你竟當真了,冰清玉潔這四個字可是和你半點關係也沒有。rdquo
崔雪映一路與他吵吵鬧鬧已成習慣,聽他又來插手,右手一抬,一道紅光自指間飛射而出。閻松也有防備,見她暗器飛來往後一仰,翻了個跟斗避過。
崔雪映這回有心要他好看,又是幾道紅光閃過,趁閻松左右躲閃之際飛身而出,與他在船頭打鬥起來。
她邊打邊笑道:ldquo臭泥鰍,你到了有水的地方,該下去鑽鑽泥洞才對,我送你去吧。rdquo閻松雖常與她鬥嘴,卻知道她武功、暗器、用毒樣樣了得,真打起來自己未必是對手,只不過輸了也就掉下船去洗個澡,他臉皮厚,並不在意,因此反在船上輾轉騰挪,竄高伏低,與崔雪映纏鬥起來。
蕭盡見二人大打出手,忙替寧承輕將濕衣換過。這裡山高水深,河中冰冷徹骨,才一會兒寧承輕已凍得渾身發抖。蕭盡換了乾衣,將他雙手握住,先關心道:ldquo你身上的毒解了嗎?rdquo
寧承輕道:ldquo我是藥聖寧聞之的兒子,什麼毒能毒我這麼久,本來中毒不深,在山上那些時日早已解了。rdquo
蕭盡怪道:ldquo我怎不見你服藥?rdquo寧承輕道:ldquo那些花草盆栽,你真當是擺設不成?後來手腳能動一些,你下山買東西,我就偷偷服藥,沒多久已能走能動了。rdquo蕭盡怪道:ldquo你為何瞞著我偷偷服藥?rdquo寧承輕道:ldquo你演我相公倒還可以,要你時時刻刻假裝我沒有中毒可就難了,索性連你也騙過,丁以繡自然看不出來,一有機會就可叫你一起逃了。rdquo
蕭盡想想覺得有理,還想再問別的,但覺此刻身陷敵群,並非閒聊的時候,便道:ldquo你有什麼能毒倒這些人的毒藥,找出來用了,我帶你殺出去。rdquo
寧承輕道:ldquo這裡風平浪靜,就算有許多的毒粉也無風助勢,如何能將幾船人都毒倒?rdquo蕭盡道:ldquo我瞧這些人不懷好意,不知帶咱們去哪,到了他們的地盤再想脫身就難了。rdquo
寧承輕道:ldquo既來之則安之,他們雖來路不明,但顯是有件極為要緊的事在身,上頭還有個厲害人物,眼下不敢對咱們不利。既如此,不妨假意迎合,叫他們鬆懈防範,到時總有機會脫身。rdquo
蕭盡遲疑道:ldquo但是helliphellip但是helliphelliprdquo寧承輕見他臉色薄紅,心下瞭然,逗他道:ldquo但是那血狐崔雪映總是古里古怪,你從未見過女子如此大膽直白,不知該怎麼辦是不是?rdquo
蕭盡道:ldquo我怕她再動手動腳。rdquo寧承輕笑道:ldquo你就忍一忍,或許將來咱們逃跑還得靠她幫忙。rdquo
蕭盡道:ldquo要我如何待她?rdquo寧承輕道:ldquo她不找你就罷了,她若找你,你平日如何待我,便也如何待她。rdquo蕭盡一愣,欲言又止,寧承輕見船艙外崔雪映與閻松斗得興起,周遭眾人都起鬨看熱鬧,無人留意自己,就伸手捧住蕭盡臉頰,在他唇邊親了一下道:ldquo不是要你與她做那事,只是你平日哄我的話,拿去哄她就成了。rdquo
蕭盡臉紅道:ldquo我哪有哄你,都是十足真心。rdquo寧承輕道:ldquo哼,傻小狗,若不是真心,世上誰能哄得住我?咱們弄清他們說的谷主是誰,又要去做什麼?只要他們不繳你兵刃,不防你動手,到時擒賊擒王,還怕走不出這龍潭虎穴?rdqu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