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玲瓏就比妹妹沉得住氣,說話也不急不緩,她將藥膏抹在葉親後背,輕輕揉揉地塗抹著,不時還看向軟玉,「若是你不聲不響留個書信就離家,我也會抽你。」
軟玉嚇得不敢說話。
葉親受傷上藥,起初他是不願意讓玲瓏來幫他的,想叫小順兒來,可是被玲瓏一句話給堵了回去。
「少爺,莫不是離家一年,與我們生疏了?以前這些事都是我們兩姐妹做的,不過一年光陰,怎就現在做不得了?還是說少爺你在外遇到了有能幫你上藥的人?」
上好了藥,葉親穿好衣服,只是現在他還不能平躺,只能以這個趴著姿勢睡覺。
「玲瓏,我哥什麼時候回來?」
玲瓏還未回復,葉親就聽到自己哥哥的聲音。
「你眼裡還有我這個哥哥?一聲不吭留個信就跑的沒影,如今知道回來,想必這頓教訓也是料到了。」
葉丞進屋,叫玲瓏軟玉先出去。
「哥,你怎麼跟爹一樣,就知道教訓我,你看我現在,我這傷才剛上好藥,你就別挖苦我了。」
葉親這一回家就被親爹抽了鞭子,幾天都出不了門,想到秦硯還在他的別院,葉親心裡暖暖的,不知道秦硯幾天看不到自己會不會想他,會不會住的不習慣?會不會誤會自己故意把他丟在那裡冷落了他?
葉親心裡糾結的不行,只是這傷,他爹確實下了狠手,雖然拿了金瘡藥過來,最起碼也要四五天才能好,他得要小順去報個信,讓秦硯安心點。
葉親還想到自己的好兄弟陳敘,自己回來的消息估計還沒傳到他耳朵,不然現在早就風風火火殺過來了。
「你還敢叫苦?」
「不敢不敢。」葉親嘿嘿一笑。
「哥,這一年裡,府里有沒有發生什麼事?」
葉親是很怕他娘給他物色姑娘的,萬一自己不在,多個未婚妻那就不好了。
「沒什麼大事,就是侯府與當朝尚書大人李孱的千金李玉嬌定了個親。」
「什麼?」葉親跳了起來,不顧身上的傷口,滿臉懷疑,「哥,你不會騙我的吧?」
葉丞笑得有點讓人發怵,「我的好弟弟,你這是什麼表現,年齡到了定親不是很正常的嗎?」
葉丞把跳起來的葉親重新按在床上,「趴好,還想不想快點好起來了?」
「還有,你這是什麼反應?怎麼?外出一年,是不是遇到了哥哥不知道的奇遇?說來我聽聽,或許我可以大發慈悲幫你一把。」
葉親想到秦硯,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怕自己實話實說又嚇到他們,但是看他哥那副你逃不掉的樣子,葉親感到羞赧,紅著臉挑挑揀揀說了個大概。
「哥,我路上遇到了一個很好的人,他對我很好,他叫秦硯,這次隨我一起回京城。」
「所以,就是因為這個人才讓你抗拒說親?」
葉親點點頭。
「好弟弟,你該不會是喜歡男人了吧,這在我們家可從來沒出現過的啊,你怎麼出去一趟,就撿了個男人回來了?」
葉丞打趣完又一臉嚴肅,「你不會打算一直金屋藏嬌吧?你知道我們家家風的,絕不允許納妾,更不允許養外室,若是動真心,最好給人一個合理的交代。」
這也是葉親糾結的地方,他很想把秦硯帶給他認識的所有人認識,告訴他們,我葉親這輩子只會喜歡秦硯這個人。
可他還沒想好怎麼跟爹娘交代,怎麼樣才能讓爹娘接受秦硯,爹娘會不會嫌棄他的身份?怎樣才能不讓秦硯受到委屈?
說起來葉親也不知道秦硯到底什麼身份,秦硯沒有主動跟他說,他也就沒問,畢竟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秘密,不願與外人知道。
葉親曾經其實有偷偷猜測過,秦硯是被秦虎撿到的,氣質也不像普通人家,又一心想要回到京城,葉親便察覺秦硯可能是京城哪戶官家孩子。
葉親在京城長大,他爹這輩子只娶了他娘一個人,從沒納妾,更不要說養在外面的外室了。
但有些大戶人家的後宅可是陰暗的很,娶了四五位姨娘,家裡親眷不知多少,外面又不知養了多少,明里暗裡斗個不停。
秦硯若是出生在這樣的家庭,從小就被拐走也不意外,哪怕長大了,被發現了,也會被斬草除根。
葉親明白葉丞的意思,他又怎麼會做出那等不著邊的事來,他只是還在想著用什麼辦法讓他爹娘接受。
「哥,你還沒說,尚書千金是怎麼一回事?真的定下了?」
葉丞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