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若非遇見雲景舟,她可能早就已經死了。
他們互相攙扶著度過十年,為了同一個目標,咬牙走到了現在。
是兄妹,但更多的,卻是同盟。
雲鏡紗對著孟桓啟笑,「何況,我還沒替公子找到東西呢,哪有半途而廢的理?」
少女笑意清淺,杏眸含星,發間珠花隨風而顫。
她眼裡仿佛有漣漪盪開,一下又一下,經久不散。
孟桓啟別開視線,「很晚了,我送你回去。」
他直起身,朝雲鏡紗伸手。
衣擺翩翩,公子長身玉立,劍眉星目,一派出塵貴氣。
他的指尖微涼,指腹含繭,在雲鏡紗搭上時倏爾收緊。天旋地轉,她落入他的懷抱,隨著他飛躍屋檐。
孟桓啟將雲鏡紗送到了桃林。
鬆開她的腰,他眉目疏淡,「去吧。」
「好。」
雲鏡紗往前走了兩步,忽而回首,「公子。」
明月高懸,身後燈火輝煌。
桃花將謝,無聲零落,幾片花瓣落在她發梢,少女眸藏盈盈秋水,含著笑意的綿軟嗓音準確無誤傳入孟桓啟耳中。
「其實今夜,我很歡喜。」
她對著孟桓啟彎了下眸子,轉身小跑而去。
裙擺飛揚,像極了一朵盛放海棠。
孟桓啟立在原地,看著那朵海棠越來越小,直至消失在視野中。
過了許久,他伸手。
月光之下,掌心落了朵完整的粉嫩桃花。
……
雲鏡紗回到桃蕊院時,正遇上準備出去尋人的敏良。
「姑娘回來了。」
敏良一臉驚喜,「奴婢正要出去尋您呢。嘉木也真是,這大晚上的,哪能真讓您一個人在外邊。」
「我這不是好好的。」
雲鏡紗笑,「尋春呢,可回來了?」
「沒呢。」
聽見動靜出來的芳音擔憂道:「也不知她去了哪個茅房,怎麼久還不回來。」
「別擔心,她不會有事的。」
隨口安撫芳音一句,雲鏡紗進門,「給她留盞燈,到了時辰,她自會回來。」
芳音:「好。」
敏良眉頭皺了皺,有些不解。
什麼叫到了時辰就會回來?
她沒多問,伺候著雲鏡紗洗漱,扶她入帳。
雲鏡紗枕著鬆軟枕頭,心情頗好入眠。
翌日醒來,吃了早膳,尹尋春偷偷摸摸蹲到她身邊,水靈靈大眼睛下掛著兩道青黑,精神勁卻很是不錯。
她昨夜回院時姑娘已經睡下了,在床上興奮地輾轉反側,直到四更才睡下。
「姑娘。」
尹尋春難掩興奮,「可惜你沒親眼看見,昨夜真是比唱戲還熱鬧。」
她兀自小聲道:「舒含昭到了承安堂就發了瘋,把花瓶茶具香爐全摔了,連桌子都掀了,指著老夫人的鼻子罵。她說,只要有她在一日,老夫人就別想把姑娘塞給許玉淮做妾,氣得老夫人臉漲紅,站都沒站住,就差沒一頭厥過去。」
「後來許玉淮追上來,老夫人當場暈倒,承安堂內好一陣人仰馬翻。」
尹尋春捂著嘴咯咯笑,「許玉淮臉色當時就沉了,急忙喊人去叫太醫,或許是見他生氣,舒含昭這才沒繼續鬧。」
芳音路過,見尹尋春蹲在雲鏡紗腳邊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條縫,好奇問:「說什麼呢,這麼開心。」
尹尋春:「說老夫人……」
「說昨日在老夫人那兒聽的書。」
雲鏡紗笑著接話。
尹尋春不解,緊接著就聽芳音道:「昨夜承安堂請了太醫,也不知老夫人如何了。」
雲鏡紗面露憂色,「待會兒你陪我去承安堂走一趟吧。」
芳音應下。
尹尋春沒怎麼聽明白,雲鏡紗遞了塊芙蓉糕給她,語氣冷淡。
「孫媳氣暈了婆母,不是個好名聲,許玉淮不會讓人傳出去,你往後也莫說漏了嘴。」
尹尋春咬了口芙蓉糕,含糊道:「記下了。」
雲鏡紗捻了塊糕點。
手沒拿穩,芙蓉糕掉在裙上。
雲鏡紗探手去拾,目光觸及腰身,驀地想起那枚丟失的香囊。
「尋春,去幫我做件事。」
她低頭咬了口糕點,唇瓣輕輕嚅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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