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半個時辰前。
許玉淮一踏進凝芳閣,便有丫鬟急急進去通報。
他進屋時,舒含昭歪在榻上由著夏瓊塗蔻丹,連個眼風都沒給他。
許玉淮兀自坐在一側,安靜等著。
待塗完蔻丹,舒含昭擺手讓人退下,吹了吹指甲,目光悠然欣賞,語氣冷淡,「不是在找刺客,怎麼來我這凝芳閣了。」
許玉淮握住她的手,低頭認真看著如玉長指上鮮亮的大紅蔻丹,溫聲道:「此處是我與你的居所,談何來?是回才對。」
舒含昭「哼」一聲,神色好轉,眉目冷意散了三分,「丟了什麼東西,這麼興師動眾的。」
「一本書。」
「書?」舒含昭哂笑,「什麼書這麼重要。」
拇指在凝脂般的手背上摩挲,許玉淮低聲道:「是我年幼時,父親親自為我抄的書。」
「這麼多年,看著它,就好似父親陪在我身側一般,可誰能想到,它竟然丟了。」
舒含昭面上諷意凝住,訥訥道:「我不知……」
她知許玉淮年少喪父,父親對他來說就是深埋心底的傷疤,一觸即痛。
怪不得那書丟了,他發了這麼大的火。
許玉淮笑了下,「無礙,丟就丟了。想念父親時,去祠堂轉轉就好。」
他笑著,可在舒含昭眼裡,那笑怎麼看怎麼勉強,不由遷怒未曾蒙面的「賊」,「該死的毛賊!」
許玉淮眸光微動。
牽著舒含昭站起,把她納入懷中,下巴抵著她額頭,輕聲道:「我昨夜一夜未眠,想起了許多父親在世時的趣事。他教我習字騎馬,陪我春遊放風箏,與我一同蹴鞠。父親是個很溫和的人,年幼時無論我犯了什麼錯,他都不會計較,諄諄善誘,引我上正途。若我往後有了孩子,定要像父親那般,細心教導。」
許玉淮說完,察覺到一雙手牢牢抱住他的腰,舒含昭悶悶道:「夫君,我會努力的,我讓我娘再去尋一個方子,我們會有孩子的。」
「那太辛苦了。」
下巴蹭著舒含昭額角,許玉淮輕聲道:「我不忍心。」
提前打好的腹稿無聲在舌尖轉了圈,他試探著道:「昭昭,不如,我納個妾吧。」
舒含昭一頓。
許玉淮繼續道:「等她誕下麟兒,便將孩子抱到你膝下,幼兒年少不知事,等他長成,便與你親生的一般。」
舒含昭平聲問:「那夫君覺得,納誰比較好?」
許玉淮斟酌,「雲姑娘如何?」
此話一出,舒含昭當即抬頭,面色冷到極致,眸底藏著怒火。
她扑打上去,恨聲道:「說來說去,你就是想納她為妾!你對她動心了,是也不是!」
長甲從許玉淮臉上刮過,留下一道淺淡紅痕,他狼狽躲著,「昭昭,你聽我……」
「不必再騙我了!」
淚水在眼眶裡打轉,舒含昭紅著眼揪住許玉淮衣擺,「你當我沒發現你書房的畫像?」
許玉淮目光驚愕。
舒含昭牽唇,冷冷一笑,「怎麼,你沒猜出姓雲的出事,是我動的手?只恨我沒能要了她的命,才讓你在我面前說出納妾之言!」
許玉淮意外於舒含昭如此坦誠,垂下眼瞼,低聲道:「昭昭,我需要一個子嗣。」
聲音的疲憊讓舒含昭一顫。
她掌下用力,猛一揮手,袖子從許玉淮面上拂過,「你想都別想!」
眼睛通紅著瞪著許玉淮,舒含昭厲聲道:「只要有我在一日,你就別想納妾!」
「許玉淮,你是我的,只能是我一個人的!」
話里的強勢偏執讓許玉淮皺起眉,心裡也生出火氣,「可我需要孩子。昭昭,你既不能生,那我就找人替你生。不過一個妾而已,有什麼可介懷的?京城各府里哪個沒一兩個妾?就連岳父後院不也有好幾個姨娘麼?」
「許玉淮!你說我不能生?!」
舒含昭尖叫,「那些苦得難以下咽的藥,我都是為了誰喝的?從小到大,我從沒喝過這麼多藥,許玉淮,你看不見我為了給你生個孩子吃了多少苦嗎?你的良心哪兒去了?!」
許玉淮懊惱,「方才是我口不擇言,昭昭……」
舒含昭聽不進去,瘋了一樣推搡著許玉淮,「滾!你給我滾出去,滾!」
「滾啊!!!」
……
雲鏡紗手一抖,「侯爺,你說什麼?」
納她進府?許玉淮是認真的?
「我說。」許玉淮鄭重道:「我已經正式向昭昭提出,納你為妾。」
難怪方才他進來時有些藏不住的狼狽,想來已經在舒含昭手裡吃了苦頭。
沒能親眼看見舒含昭發瘋,雲鏡紗有些遺憾,快速起身跪在許玉淮身前,「求侯爺收回成命。」
許玉淮一驚,正要去扶她,聞言怔住,「你不願?」=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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