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白著臉磕頭,聲音里含了哭腔,「夫人的首飾胭脂一向是奴婢保管的,奴婢失職,竟未發現裡邊竟有這些腌臢物。奴婢有錯,請夫人責罰。」
舒含昭失了力氣,眼神空洞,虛虛不落實處。
六年。
整整六年。
過往的柔情蜜意,全都成了虛情假意!
她舒含昭竟然被個男人耍得團團轉!
「哈,許玉淮,哈哈哈哈,許玉淮!你好樣的,真是好樣的!」
舒含昭驀地大笑。
笑聲尖利中帶著悽厲,令人不寒而慄。
黛春和夏瓊皆被嚇住了,眼淚唰地掉落,「夫、夫人……」
舒含昭狂笑不止,神情趨於癲狂。
黛春咬著唇淚流不止,夏瓊哭著喚:「夫人,您若是心裡難過,就哭出來吧,哭出來好受些。」
「哭?」
舒含昭止了笑,重重喘了口氣,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話,她冷冷道:「我不會再哭。」
許玉淮失蹤時,她哭得夠多了。
她舒含昭生來就是該笑的,憑什麼為了他哭?
「聽說,侯爺今個兒抬了聘禮去桃蕊院?」
這話題轉得有些快,黛春有些沒反應過來。
夏瓊抹掉淚,想了想,「是,說是已經選定了納妾的日子。」
舒含昭笑了,眼裡涌動著陰冷的光,
「夫君納妾,我這做妻子的,自然該操持。」
黛春和夏瓊不約而同一抖。
舒含昭看向黛春,「去,把侯爺請來。」
黛春連忙擦乾眼淚,「奴婢這就去。」
跪得太久,她起身時踉蹌一下,不敢耽擱,穩住身形後匆匆往外走。
珠簾「唰」地一下搖晃,影子在舒含昭臉上明明滅滅,更顯眸色深深,陰暗不明。
夏瓊膝行上前,「夫人要吩咐奴婢什麼?」
舒含昭低頭,看著她這張梨花帶雨的臉。
染著蔻丹的手指在夏瓊側臉輕輕一刮,仿佛毒蛇吐出的信子,潮濕黏膩,讓夏瓊緊緊捏住了手心,不露退縮之意。
舒含昭喃喃,「你去……」
低低話音落下,夏瓊眼中震驚之色越發強盛,後背沁出一片冷汗。
她掐了掐掌心,應道:「是。」
許玉淮來時舒含昭正坐在一桌佳肴前。
他掃了眼一桌子菜,看向面無表情的舒含昭,驚喜道:「昭昭,你終於肯見我了。」
舒含昭抬眸看來,那一眼又怒又怨,卻又委屈不安。
她冷著臉別開眼,「聽說夫君連聘禮都送過去了。」
許玉淮挨著舒含昭坐下,捉住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醋了?我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
舒含昭緊緊盯著他,不放過他任何一個表情,「真的?」
「真的。」
許玉淮擁住舒含昭,「等雲姑娘生下子嗣,我們還和往常一樣。」
同樣溫暖的懷抱,舒含昭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行。」
她咬牙,「我同意了。」
「真的?昭昭,你同意我納妾了?」許玉淮歡喜不已。
「定了什麼日子?」
許玉淮:「五日後。」
舒含昭掀了掀睫,「後日吧。」
「你……」許玉淮遲疑,「為何會……」
舒含昭語氣嬌蠻,「早些納妾,她早些懷上子嗣,你也能早日回到我身邊。」
她語氣厭煩,「怎麼,不行?」
許玉淮怕她反悔,急忙應道:「當然可以,你是當家主母,一切都由你說了算。」
舒含昭掀了掀唇,在許玉淮看不見的角落,她的目光陰毒如蛇。
「納妾一事,我要全權操持。」
許玉淮自無不應,「好,都聽你的。」
舒含昭:「嗯。」
她從許玉淮懷裡退出來,親自給他夾了塊香酥雞,「快吃吧,我特地讓廚房準備的。」=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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