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確實不過分。
葉星眨了眨眼，有些心虛地避開白玥的目光，拿著車鑰匙走到黑色718跟前，主動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再繞過車頭上車。
白玥看著葉星的側影，右手指節捏得咯吱作響，臉卻頂著像是刻上去的淡笑，配合地走過去上車、關好車門。
葉星目不斜視地發動車子，不太好意思直接開車回葉家，對著天邊的橙紅色雲霞想了又想才側過身子看向身旁，沒什麼底氣地問：「你要去哪兒？」
這個問題她問了兩次了。
白玥被她看得難受，抬手勾開剛才覺得呼吸不暢時拉到臉下的白色口罩，捏著口罩上的鼻樑條說：「去你家，哎？難道你還不知道嗎？你們葉家已經和白家下過聘，給過見面禮了，我現在也算半個葉家的人，可以在你的家裡自由出入了哦。」
她說得輕鬆，聽得葉星差點當了真。
已經不如剛才亮堂的餘暉下，展開的口罩遮住半張精緻的小臉，那雙好看的眼睛便變得格外吸引人，而它彎起的弧度顯盡溫柔，差點讓葉星忘記了藏在它下方、已經被遮住的紅痕。
沒猜錯的話，那紅痕的由來應該和自己臉上的是同一種。
想到它出現的原因，葉星收回目光，掩飾似的收起前方的遮光板，故作冷淡的語氣和窗外的風竟有些相像，看似冰冷卻又無法真的透骨：「這麼說你是自願的？你臉是……怎麼搞的？」
白玥買口罩的時候，有記得買冰袋敷臉，回到酒店房間的也照過鏡子，還以為看不出來了呢，沒想到居然沒能逃過葉星的眼睛。
她笑呵呵地側過頭，無所謂地答道：「報應唄，上午我打了你，老天爺看不過去，還了我一巴掌。」
葉星：「……」這是在自嘲？還是反諷？
白玥又說：「你瞧瞧，命好的人哪兒都好，老天爺都偏疼。」
「……」葉星總覺得白玥話里話外在陰陽自己，咳了一聲說，「昨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們家不對，以後……不要提了。」
「算扯平了的意思？」白玥有些意外，一雙眼睛彎成笑模樣，眼中映出的光讓人看不清真假，「沒想到你還挺講道理。」
葉星：「……」她什麼時候不講道理過？
西方天際的雲霞漸漸褪色，頭頂的天空一點點發紫發黑，今天黑得又比昨天早了一些。
葉星和白玥沉默地目視前方，誰都沒再說話，直到路上的車輛漸漸變少，天徹底黑了下來。
坐在副駕駛上的白玥，無聊地揉了揉發澀的眼睛，忽然想起一個問題，側身看向木著臉的葉星：「哎，你的信息素是桃子味的麼？」
葉星一愣，隨即記起自己頸後的針眼，不置可否地掃了她一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