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她這麼想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侮辱白玥的意思, 只是單純地為自己的行為感到羞愧。
……從對那種事情的厭惡到心有期待, 讓她有種很不真實，也很不願意回想的羞恥感。
好不容易打破的安靜再次恢復, 葉星看著白玥的側臉, 沉默地低下頭, 可胸口起伏明顯。
情緒的波動是難以忽視的, 坐在她身旁的白玥似有所感, 側目瞥了她一眼。
葉星餘光看到白玥的動作, 不需要轉頭就能想像那張好看的臉上此時會是多麼氣人的表情。
她深吸一口氣，乾脆側身看向窗外。
然而就是她這個轉動脖子的小動作, 讓剛閉上眼睛的白玥又猛地睜開。
車子內的氛圍燈從她們上車起一直開著, 葉星心裡煩悶，沒能注意到身旁人的異樣，卻清晰地看見了玻璃上映著自己的臉。
她煩躁地將車窗往下降了兩指寬的細縫用來通風，也用來平靜自己。
好巧不巧, 她們這時正好經過一段精心設計的綠化帶，半人高的護欄後人工培育的花樹上依然有花盛開。
棒棒糖一樣的花樹隨風搖動，花香順著車窗飄了進來。
是很普通的淡香，普通到人人都認得這個氣味、認得這種花, 聞見時卻沒幾個人願意停下腳步多看一眼。
葉星對這味道沒什麼感覺，但對於深秋時的顏色還是有點興趣的。
她往車窗邊靠了靠, 正打算仔細欣賞欣賞車窗外的風景, 卻先一步看到玻璃上多映出的那張人臉。
自從上了車就不大願意動彈的白玥竟然坐直身子朝她靠了過來, 不僅將下巴抵在了她的右肩上，甚至在她耳邊命令道：「把窗戶關上。」
不是商量，也不是徵求，而是不容置疑地指揮。
葉星下意識將手指挪向車玻璃的控制鍵上，差一點就要乖乖聽話了。
她用力地將指腹壓在扶手的液晶板面上，忍住回頭的衝動，語氣不甚好地對著玻璃上映出的人臉問：「冷？」
「嗯——」白玥閉著眼睛壓了壓下巴，拖長的嗓音軟了下來，明目張胆地開始撒嬌。
「……抱歉。」葉星感受著肩膀上的力度，以及突然搭上她腰側的手指，閉了一下眼睛，很想拒絕耳邊的強硬，但最終仍是配合地升起車玻璃。
雖然就這樣配合讓她的心理上有些不舒服，但想起白玥今晚受的委屈以及她那聲拐了彎的回應，葉星實在是計較不起來。
可關上車窗，湊上來的人仍然賴著不動。
「……」葉星等了一會兒，慢慢轉過頭去，卻不想那閉著眼睛的人像是還有別的眼睛似的，竟然隨著她的動作慢慢朝著她的後頸挪動。
葉星：「？！」她想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