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門顏側身打開床頭柜上的檯燈，蹺著腦袋拉扯自己的枕頭，一邊往上挪一邊說：「咱倆好像還是第一次同床共枕哈？」
葉星深以為然，嘴上仍忍不住駁上兩句：「上次喝酒時睡在一張地毯上不算了？小時候一起爬山睡帳篷也不算了？」
「……」南門顏靠在床頭上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我說的是床好嗎？是床，咱倆同床共枕，像現在這麼睡著，以前有過嗎？」
葉星將手墊在腦後：「沒有。不過我勸你最好不要用這麼不合適的詞，聽著很不舒服。」
「不合適？你說同床共枕？我覺得很貼切啊……」南門顏還想再說，忽地對上葉星那仿佛淬了毒的眼睛，話題忽地一轉，「哎，有個事情我差點忘了跟你說了。」
葉星：「？」
南門顏說：「就是白玥她，似乎挺期待你上去睡的，你這麼拒絕她不後悔啊？」
「又說這個，我什麼情況你是真不知道還是裝不知道？」葉星要服了。
南門顏眯著眼睛笑起來：「可是你拒絕她的時候，我看她氣得拳頭都握起來咯，真的不會有什麼問題嗎？」
葉星一驚，側目看向壞笑的南門顏：「你說真的？」
南門顏挑眉：「騙你我有什麼好處？」
葉星想起白玥早上在餐桌前問自己的那些話，再以南門顏的形容展開聯想，心頭轟地燒了起來。
南門顏被猛地坐起來的葉星嚇了一跳，疑惑地看著她：「你要幹嘛？」
葉星扶著胸口笑了一下，頭也不回地穿上和白玥那雙除了尺碼一模一樣的棉拖鞋，「你自己睡吧，我上去找白玥去。」
「真的嗎？」南門顏強裝鎮定地問，「這麼快就要拋棄我了嗎？」
回應她的只有噠地一聲。
對著關上的房門，南門顏嘿嘿一笑，抽出壓在枕頭下的手機，點開微信打開十分鐘內接連收到的三條語音消息，縮進被子裡仔細聽著。
衝動之下來到二樓臥室，身上只有一件睡衣的葉星愣愣地在門口站了足足兩分鐘才趕在燈光徹底熄滅前，輕輕叩門。
白玥剛換好睡衣，已經關了臥室里裝得和星空似的頂燈，只留下床邊的一盞落地燈和床頭柜上的檯燈，聽到敲門聲一愣。
「誰啊？」她擰眉明知故問。
這棟房子裡一共三個人，南門顏和葉星在一間屋子裡，她這幾天和趙靈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可能大半夜來找自己，只有可能會是葉星。
等在門外的人聽到這聲問心裡擰了一瞬，倒不是疑心誰，而是白玥的聲音過於清冷，語氣過於疏遠，讓她有點不是滋味。
「是我，葉星。」連帶著回答的聲音都低了不少。
坐在床沿的白玥抬手用力壓了壓嘴角，又抄起放在床頭柜上的小鏡子打開，確認自己並沒有喜形於色後起身，冷著臉擰開門把手問：「有什麼不能在微信上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