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到洛寸的視線，嵇進摸了摸臉上新增的那道橫貫右眼的傷疤，咧嘴一笑：「換了顆機械眼球，問題不大。」
洛寸心中一動，一股巨大的酸澀從心尖冒出，舌尖頂了頂後槽牙，她故作輕鬆道：
「其他教官呢？怎麼沒看見他們？」
回答她的則是長長久久的沉默。
嵇進目光飄向遠方，指尖的煙就這麼點著，微風輕拂，縷縷細煙緩緩上升，直到火星觸碰到指節皮膚，他才猛然回神。
「剩下兩個還吊著口氣，其餘都死完啦。」
第69章
聯賽指導一股巨大的悲傷襲上心間，洛寸背靠在牆上，語氣是前所未有的低沉：「什麼時候的事？」
「半個月前。」
她顫聲問道：「去冷湖執行任務的特戰支隊，是你們？」
「啪嗒」一聲，嵇進抽出最後一支煙，將煙盒揉成一團，精準地扔向幾米開外的垃圾箱。
智能垃圾箱發出「噗噗」兩聲，將其降解成可回收循環材料。
他吸了口煙：「安心準備聯賽吧，這些事不是你該管的。」
洛寸看他一臉不欲多說的樣子，換了個話題：「以往聯賽從來沒有天堂島和軍部同時派人的傳統，今年是怎麼回事？」
將煙放進口中的手一頓，嵇進側首看了她一眼：「你似乎有些敏銳過頭了。」
「這是身為總指揮官的職責所在。」
洛寸雙手抱胸，目光放在遠方的夕陽上，
「一名少將帶隊就已足夠，天堂島還專門派一名外交官隨從，屬實沒什麼必要，這更像是某種zheng、治博弈的結果。」
「洛寸，」嵇進終於正視她，「儘可能拿高名次。」
洛寸略一挑眉。
嵇進沒有多說，他將未燃盡的煙掐滅，「走吧，先回去。」
兩人回到會議室。
湯英卓正好在詢問沈飛塵關於聯賽的注意事項：「沈長官，您的意思是，這次聯賽都不在一個地方舉辦？」
「是的，以往都是在中央星系舉行，今年有學校不同意。」沈飛塵看向眾人，「所以這次比賽的地點，抽籤決定。」
「哇！要是能抽到但澤就好了！」有人立即道。
沈飛塵看了他一眼：「有些時候過於熟悉地形，反而會讓人掉以輕心。」
那名學生頓時不敢再出聲了。
丘生小聲和衛禾咬著耳朵：「這個沈長官好嚴厲。」
祝昭聽到這話，用喉嚨發聲：「管他嚴不嚴，長得帥就行了。」
丘生眉毛一皺：「....帥嗎？」
「這還不帥？」看見那張臉，徐麗麗心裡的土撥鼠在尖叫。
「稍微有點...」
沈飛塵往他們這邊看了一眼，丘生將即將吐出口的「娘」字咽下，選了個比較折中的形容詞，「陰柔。」
沈飛塵看著眾人，金粉眼鏡下的淡色瞳仁很漂亮：「還有什麼問題嗎？」
顧懷惇敲了敲桌子：「下周就要出發去中央星了，有什麼問題趕緊問。」
洛寸徐徐開口：「請問，拿了冠軍的話，我們能拿到什麼獎勵？」
湯英卓扶額。
丘生瞪大了眼，朝洛寸豎起個大拇指。
其餘人也是一臉吐槽卻啥也敢說的表情。
嵇進有些頭痛，距離軍訓都過去這麼久了，這人怎麼還這麼狂？
沈飛塵面色都沒變下，充分表現出了他的個人涵養：「獎勵會很豐厚，來自主辦方的、但澤軍部的、天堂島的、還有學校的，每一筆數目都很可觀。」
嵇進：「不說冠軍了，就是季軍，你們都能直接拿到軍部的實習名額。」
一群人不由眼前一亮。
不是所有人都像湯英卓、安柯辛一樣，擁有無與倫比的家世。
大部分還是普通人，洛寸想問的，正說到了他們心坎。這就像你去面試，最後都要落到薪資上，這是很關鍵的問題。
「知道了，謝謝沈長官。」洛寸說。
「行吧，既然沒有其他問題的話，」顧懷惇站起身，「今天的會就開到這裡，接下來一周，你們和大部隊一起，開始封閉訓練。」
「是。」眾人起身敬禮。
散會後，幾人去了老地方集合。
這次依舊是洛寸消費。
湯英卓意有所指：「總指揮官可真是『捨得』啊。」
洛寸摸了摸鼻頭，略顯侷促地笑了一下。
「都是兄弟，就不說這些了，今天你隨便點，成吧？」
她總是「不經意」地拍一些和湯英卓一起的照片發給洛家家主，以示兩人關係的親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