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她們姐妹的條件有兩個,一是南溧今後納入大魏的版圖,變成大魏的屬國,二就是為他們生擒盧隱大開方便之門。
原本以為,在那之後,塗鄢就和他們沒了交集,但現在看來,在謝昭野離京的這一年裡,又多了一件他不知道的事。
不大開心。
且,江燼梧還一副完全沒有打算同他解釋一下的意思。
江燼梧急得將手頭的朱雀衛全派出去尋人了,還得囑咐下面的人不能泄露了在找什麼人,畢竟南溧來的「公主」分明還在公主府里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誠然,謝昭野就算腦子過一百遍的水都不會覺得江燼梧會和塗鄢有什麼,但知道是一回事,能忍得住不在意那又是另一回事。
「殿下……」謝昭野剛開了個頭,江燼梧就扭頭問默書:「現在什麼時辰了?」
默書答了後道,「幾位大人應該都到了。」
「先過去吧。」
江燼梧一路上憂心忡忡,除了塗鄢失蹤,還有坤離說的他們從出了南溧開始就遭遇追殺,南溧是塗鄢的母國,女君又是她的親姐姐,這種時候……只怕南溧是真的出了亂子了。
為班越送行時,江燼梧特意單獨見了他。
「將軍可派探子先行,孤收到最新的消息,南溧恐怕是真的生了亂子,受災只怕是藉口,隴州不知是否混進了些居心叵測之人,孤擔心,這寒疾可能是人為。」
若是人為,就更不可控了。誰知道這寒疾會什麼時候「傳」到隴州的百姓身上?
班越瞳孔一震,沉思幾息後抱拳,「臣一定肅清隴州,只是不知殿下希望臣如何處理南溧?」
「現在種種跡象看來,幕後之人還不敢將這亂子鬧大,恐怕是也是心有顧忌,想暗中掌控南溧的大權。」江燼梧抿了下唇,「實不相瞞,孤其實還有另一事囑託將軍。」
「殿下請講。」
「將軍應該也知道,二十五年南溧犯隴州的禍事由來,這次似有捲土重來之勢,孤有些擔心,這次攪弄風雲的人,會不會是那些人的餘孽。」
「殿下是希望我……暗察?」
江燼梧頷首,「此事需將軍費心了。」
「殿下言重了,這也是臣職責所在。」只是,上一次……所有人都知道,上一次挑撥南溧進犯大魏的人乃是前西寧侯世子盧隱,早已被抓住賜死。殿下這是還在擔心西寧侯餘孽沒有除盡?
班越大著膽子抬了抬頭,卻見太子神色凝重地望著前方的廊亭。
那兒站了個穿著紅色官袍,容色無雙的青年,瞧見太子看過來,眉眼一彎就露了個笑。
太子殿下負於身後的手仍緊攥成拳,在他眼前,神情卻緩了不少。
……
班越大步流星翻身上馬,身披盔甲時比起平時增了幾分肅殺之氣。
城牆之上,謝昭野立在江燼梧身側,軟著嗓子問,「殿下方才同他說了什麼?說了這麼久。」
「班將軍去隴州赴任,孤囑託他一二罷了。」
「南溧是不是又出亂子了?」
江燼梧身形一頓,撇頭看他。
謝昭野好笑道,「殿下,我又不是傻子。塗鄢這個名字我還記得呢,我雖不知別的,但只要她姐姐好好坐在王位上,幾個人敢在她剛出南溧就敢追殺她的?」
他搖搖頭,半開玩笑,「嘖,如今看來,臣還確實很適合去隴州呢。」
江燼梧忽然抓住他的手腕。
謝昭野一愣,眸子望向他。
江燼梧認真說,「孤已經讓班將軍去查探了,你放心。」
「殿下在想什麼呢?西寧侯府整個死絕了,臣的仇早就報了,就算現在讓南溧生亂的人和盧炳春有什麼關係,也只是些小魚小蝦,不足為懼。」他平靜地說完,又開始不安分,帶著捉弄的意味,歪了歪頭笑,「殿下這樣,臣真的會覺得殿下其實是捨不得我才不讓去的。」
見他又開始不正經,江燼梧重重甩開他的手,倉皇扭過頭不想看他。
「啊!」謝昭野吃痛。
他皺著臉按著手臂喊疼的模樣不像是假裝的,江燼梧的心往上提了提,「你怎麼了?」不等他答又跟默書說:「去宣太醫!」
「小默公公等等!」謝昭野感覺出聲制止。
江燼梧蹙著眉,「你到底如何了?」
謝昭野沖他眨眨眼,說出兩個字:「酸了。」說完似乎覺得不夠直白,又補了五個字:「被殿下壓的。」
江燼梧初時還沒意識到,等反應過來後,臉頰湧上一股熱意,第一想法就是,幸好他只叫了默書隨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