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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肉眼可見謝昭野的心情變好了,將信一收,理了理自己寬大的袖口,這才準備出發。他們都沒穿官服,只穿了常服,畢竟這回錦州通判是在自己的別院宴請的他們。

謝昭野只帶了許元義赴宴,越是快到目的地了,許元義越是有些急躁。坐在馬車上時,忍不住頻頻望向閉目養神的謝侍郎,心道,早就知道林世昌這次沒懷著什麼好心思了,怎麼還能這麼淡定呢?

馬車緩緩停下。

這別院修得氣派,規格也早超了地方通判官邸的規格。謝昭野帶著許元義被小廝帶著穿過了前頭竹林下的青石小道,隱在竹後的那青瓦白牆的院落才出現在眼前。

「哈哈哈!謝大人來得真是準時!」穿著常服的錦州通判林世昌從月洞門轉出來,外頭披了件奢華的雲絨鍛面大氅,腰間玉帶上成色極佳的翡翠更不該是一個非出自什麼底蘊世族的小小通判能隨意拿出來鑲腰帶的。

林世昌仿若並不在意在謝昭野眼前露了這些出來。

他抬抬手,指了指前頭看不到盡頭的蜿蜒石子路,「前頭宴席已經擺好,謝大人請!」

謝昭野微微一笑,沒有拒絕。

宴席上到的都是錦州當地幾個富商和官員。官商來往如此緊密,也不知道並未在此的錦州知州是何想法?

正廳里沉香裊裊,每張紫檀案几上都擺著精緻的青瓷蓮花盞,謝昭野輕輕掠了一眼,林世昌已經領著托酒的小廝來親自斟酒了,一副十分敬重的模樣。

「謝大人嘗嘗,這可是貢酒,連宮裡也是有數的!風味極佳!」

謝昭野一哂,最近略勾了勾,端起酒杯,指腹摩挲著杯底刻著的蓮花紋,「卻之不恭!」

然後一飲而盡。

許元義看得有些著急。謝侍郎怎麼就這樣輕易喝了呢?他們就兩個人,還是在別人的地盤,萬一酒里有什麼東西可怎麼辦?而且這次來,他們還是有正事要辦的!

林世昌也注意到了他,笑了笑讓小廝給他斟滿酒,「這位是許主事吧?謝侍郎都喝了這酒,許主事是不是也該喝上一杯?」

許元義臉頰漲紅,梗著脖子以自己喝不得酒為由拒絕了。

「竟是如此嗎?」林世昌一臉可惜,但卻連深入再問一問的意思也沒有。本來就只是隨意一提,許元義這個小主事,根本就不值得他上心。他上心的,可只有眼前這位——

年不過二十,十五入仕,被已經挫骨揚灰的西寧侯舉薦,從一個小小的侯府幕僚開始步步高升,最後為了利益又能反手舉報對自己有知遇之恩的人,不僅有揭發西寧侯的大功,還一躍成為東宮近臣!

酒過三巡,林世昌終於開始進入正題。

「下官聽說,謝侍郎身邊有個小官走失了?」

謝昭野眉梢一揚,不緊不慢地笑,「林通判的消息還挺靈通。」他自己給自己斟了一盞酒,琥珀色的酒在杯中漾起波紋,飲酒時眼尾掃過不遠處置著一扇翡翠屏風的亭子,意味不明道,「難不成,林通判是知道他的下落?」

他們說話時,那些富商和錦州當地的其他官員,明顯交談聲都停了,基本可以說不帶掩飾地往這邊看。

謝昭野眉間湧上愁雲,半真半假道,「我可是奉皇命來督建燕池渠的,本意是帶他們來漲漲見識,如今堂堂的朝廷命官都能走失,若是找不回來人,我還真不知如何回京交代。」

林世昌一臉可惜,「那看來謝大人也是難做啊。只不過,謝大人本就身負重任,事務繁忙,哪還有精力去關心一個小官的去處?大約也是他自己辦差不認真跑去躲懶了,不曉得遇上了什麼。」

「嘖,出門在外,這時運不濟丟了性命,雖然可惜但也無可奈何,他自己不小心,與謝大人有什麼關係?」

謝昭野無甚反應,許元義到底年輕,有些忍不住,反唇相譏:「林通判的消息也靈通過頭了吧?連顧大人丟了命都知道了?!」

林世昌一臉驚訝,「本官也只是猜測罷了,許主事這麼激動做什麼?啊,也是,本官的錯,不該如此就下了定論,畢竟人不是還沒找到嗎?」

許元義看著這糟老頭子裝相就噁心得夠嗆。明明心知肚明,這會裝什麼呢裝?

林世昌虛偽地笑了笑,「本官也是有些為謝侍郎擔心,今日只是『走失』了一個小小的主事,明日,萬一危及侍郎大人自身怎麼辦?」

「謝侍郎如今在錦州地界,又深得太子殿下的心,若是也在錦州出了什麼意外,不說我這個小小的通判了,只怕是連知州大人也是要被問罪的。」

嘴裡說著怕被問罪,臉上的表情可不像是害怕的樣子!聽出這明晃晃的威脅,許元義的眼睛近乎噴火。

都說了強龍壓不過地頭蛇,但他還真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囂張的地頭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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