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鄺韞幼年失怙,母親也沒幾年就病故了,帶著妹妹流浪了好幾年才被青縣的一戶農戶收留。他雖然聰慧,母親在時也得以讀過幾本書,但到底見識不多,對於官場上這些複雜的沉沉浮浮也只有一點片面的認知,聽江燼梧攤開來和他講這些,只覺得瞠目結舌。

他當然唾棄於參,但不代表他能面不改色看著於參被用刑到血淋淋的模樣。

泛著鐵鏽的血腥味直往他鼻子裡沖,刺激得他直想吐!

「嘔!」最終他還是忍不住了,連忙捂住口腔衝出去。

跑出去前還聽到謝昭野在那笑著跟人閒聊似地輕嘆:「於將軍不愧是武將,身體就是比一般人能扛。」

鄺韞最終沒再拿出重新回去的勇氣,只能在外邊等他。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謝昭野才不緊不慢地走出來。

他渾身上下都很乾淨。

當然,因為他一直就坐在那裡喝茶,用刑都是別人來。

鄺韞心想:他竟然還能喝得下去茶?不嫌噁心的嗎?

他在裡頭站著的時候,那血腥味濃到他連呼吸都覺得想吐。

他將一張濺了血的紙遞給身後的人,「上面圈出來的兩個地方,抄了。」

「是!」

鄺韞對這個人有點印象,之前就跟著江燼梧身邊,叫坤巽。他對朝廷的官職不太清楚,但也覺得奇怪,這個姓謝的官兒是有多大啊?連太子身邊的人都對他言聽計從!

回過神,才發現謝昭野正似笑非笑覷著他。

鄺韞趕緊收了收臉上的神情。

「害怕了?」

鄺韞沒法答,他是有點怵。

謝昭野勾唇嗤了聲,「沒用。」

他邁著步子往外走。鄺韞趕緊追上去問,「你讓他招了?你是怎麼做到的?」

之前太子也讓人審過於參,但他竟然是個硬骨頭,咬著牙就是不肯招什麼。

謝昭野:「任何人,都有所求,有所求,就有軟肋。」

鄺韞聽明白了,迫不及待追問:「他的軟肋是什麼?」

「金州封城前,於府有一房妾室帶著一雙剛滿三歲的的兒女回娘家省親。」

鄺韞愣了愣,「你用這個威脅的他?」

謝昭野停下步子,打量他兩眼,呵了聲,鄺韞聽出了其中的不屑,「你說威脅,也沒錯。」

「就這樣他就說了?他把自己的愛妾和兒女送走,肯定保護好了,那他怎麼可能這麼容易就——你不會……」

「嗯,我讓人抓回來了。」謝昭野提醒他,「就在他隔壁牢房,怎麼,想去慰問一下?」

「……那你打算怎麼處置?」

謝昭野道,「要誘他招供,當然是答應他放他的兒女一條生路,但是,謀逆大罪,你說,這是我想放就能放的嗎?」

歸根結底,一個字:殺。

鄺韞有點結巴,「你,你騙他?」

「是,又怎麼樣?」

鄺韞大腦一片混亂。

謝昭野好笑地瞥他一眼,「怎麼,你以為於參不知道嗎?」

他不急不緩說,「他不知道自己犯的什麼罪嗎?只不過人已經在我手裡,他也只能拿自己知道的東西來賭一把,賭我不騙他。只不過,這一把,他賭輸了而已。」

原本就是九分輸一分勝的賭局。

這種手段對鄺韞來說衝擊還是有點大。

出了大牢,天色已晚,兩人分道揚鑣。

謝昭野又去藥房蹲點。塗鄢和太醫們在翻閱各種藥典,他就坐一邊寫今日的信。

謝昭野每晚會寫一封信。一半寫他今日在金州做了什麼,一半寫些別的逗他歡心。

雖沒有回信,但在他的威脅下,塗鄢每次都會不情不願告訴他,江燼梧把信看了。

把今日份的信收好交給塗鄢,他照例要問:「他今日如何?」

塗鄢也照例不待見他,但也答了,「高熱退下一些來了,中午吃了東西,沒吐出來,新換的藥方應該有些效果,還在觀察中。」

謝昭野的耐心本就在一點點消耗,眉心蹙起剛要說話,外頭就響起急促的敲門聲。

藥仆氣喘吁吁:「塗大夫!你快去看看!殿下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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