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透了這幾張圖紙,胤禛面上的笑意漸深,沖蘇培盛戲謔。
「你瞧瞧,養花兒也用不著伺候,蘿蔔加大棒,這倔驢不就動起來了?」
蘇培盛:「……」怎麼又成驢了?
他乾巴巴躬著身子笑,也不敢附和,只小心翼翼將耿舒寧對陳嬤嬤說的那番話,也稟報過來了。
頓了下,蘇培盛又道:「四庫居那邊又有動靜。」
「喜塔臘寶柱的女兒,叫人去了武陵春色,具體說了什麼,沒法靠得太近,暫時不知。」
「不過,喜塔臘穆穎如今是尚服女官,就住在舒寧姑娘對面的西屋。」
蘇培盛琢磨著,那天夜裡,穆穎指不定是聽見或者看見什麼了,便攛掇著佟貴人動手。
甭管拿捏耿舒寧,或者動些陰私手段將耿舒寧弄出宮去,有心算無心,鬧起來可不好收場。
胤禛笑意漸消。
片刻後,他扯了扯唇角,眸光微涼。
「她既要避嫌,往後她的事兒也不必管,由著她們去便是。」
在宮裡頭,倔骨頭往往都得磨一磨。
總要叫她受點教訓,知道該拜哪路菩薩才好。
*
眼看著中秋將至,因為皇上壓著禮部摺子不發話,前朝上那股子風雨欲來的氣息也越來越濃厚。
都怕這場大雨,說不定就要落在團圓日子裡。
膽小不想沾事兒的宗親,都想好宮宴要怎麼裝病了。
但在他們動彈之前,皇上先在中秋前一日下了旨。
只說內務府現在都忙著半個月後的萬壽節,中秋佳節便一切從簡,取消宮宴。
就是園子裡,也只由太后帶後宮妃嬪去暢春園,在清源書屋前給太上皇磕個頭,晚上在九洲清晏辦場普通家宴,就算是過節。
中秋這日一大早,舒寧便帶著耿雪和穆穎她們,在太后寢殿外磕頭拿了賞。
而後其他人各自去忙,耿舒寧和穆穎進了寢殿,伺候著太后梳妝打扮。
等皇后帶著妃嬪過來請安,而後再一起去暢春園。
往常耿舒寧為避開皇上,上午都在小庫房,多是太后午歇過才進殿伺候。
后妃們五日一次請安,自然也是在皇上會過來的時辰之前到。
因此,耿舒寧已經許久都沒見過嘎魯代她們了,佟思雅自然也包括在內。
今兒個一進殿,烏雅嬤嬤和周嬤嬤並耿舒寧她們便先給后妃請安。
嘎魯代和鈕祜祿靜怡稍稍歪頭,就看到了耿舒寧。
倆人挺高興的。
給太后請安後,起身沖耿舒寧眨眼,唇角的笑格外真切。
耿舒寧也沖兩人笑,眼角餘光一掃,見臉色略有些憔悴的佟思雅,也沖她眨眼。
耿舒寧:「……」這女人眼抽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