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培盛得了消息,心裡樂得恨不能唱曲兒,早在橋邊上等著。
見了烏雅嬤嬤才趕緊收起喜色,一臉愧疚迎過來。
「勞嬤嬤跑這一趟,萬歲爺得知太后娘娘急暈了過去,非要去長春仙館探望,被太醫一把子針扎睡過去了。」
不等烏雅嬤嬤問,蘇培盛就將能給太后看的脈案塞給烏雅嬤嬤。
「常院判說,萬歲爺沒什麼大礙,只需要溫補個一兩年就能恢復。」
「是萬歲爺自打登基後,勤於政務,耗空了里子,才會如此虛弱。」
烏雅嬤嬤板著臉:「主子料到了,叫老奴帶句話過來。」
蘇培盛趕忙跪地。
烏雅嬤嬤:「沒照顧好萬歲爺,蘇總管和御前的人,這頓板子跑不了,等萬歲爺好了,自去尚宮局領著。」
蘇培盛苦著臉:「嗻!奴才記下了。」
烏雅嬤嬤將身後的耿舒寧露出來,「太后娘娘還下了道懿旨,令慈寧宮女官耿舒寧來御前伺候,代太后照顧皇上,盼皇上顧念主子慈母之心,叫耿女官貼身伺候。」
蘇培盛死死咬著唇,差點沒笑出來。
這跟天上掉餡餅兒有什麼區別!
他只低著頭不叫人看到自己的表情,「太后娘娘的口諭和懿旨,等萬歲爺醒了,奴才定一字不落的稟報萬歲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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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烏雅嬤嬤拿著脈案走遠,蘇培盛這才起身,實在忍不住臉上的笑,沖耿舒寧拱手。
「太后娘娘捨得叫姑娘來御前,著實叫人驚喜,姑娘快裡面請,奴才已經給您安排好地方了。」
耿舒寧淡淡乜蘇培盛一眼,橋邊人多眼雜,她沒吭聲。
等到了九洲清晏後頭的鶯飛閣,耿舒寧才頓住腳步,似笑非笑看蘇培盛。
「蘇總管,九洲清晏後殿的偏殿,不適合奴婢住吧?」
這地兒相當於養心殿的圍房,是御前還不得分配宮殿的官女子、答應和常在居住的地兒。
她一個領著女官份例的宮女,往這裡住算怎麼回事兒?
蘇培盛趕緊賠笑:「哎喲,當不得姑娘一聲奴婢,您是慈寧宮大姑姑,來了御前也是御前的大姑姑,身邊總得有人伺候!」
「九洲清晏的值房太過狹小,加上伺候的人住不開,怎麼能叫姑娘您住呢。」
耿舒寧也沖蘇培盛笑,「不礙事兒,反正也住不久不是嗎?」
見蘇培盛笑容僵在臉上,耿舒寧扭身往梢間那邊去。
「蘇總管還是別用敬稱了,省得叫人誤會,直接叫我舒寧,你我相稱便是。」
蘇培盛趕緊攔,「舒寧……姑奶奶,您就饒奴……饒我一回,您來御前,不是我乾的!」
「萬歲爺也沒吭聲,姑娘可萬不能冤枉主子爺和奴才啊!」
「您在慈寧宮都不用自個兒張羅起居,沒得到了御前過得還不如在太后跟前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