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不擔心你在外頭叫人算計,只教你收斂些,更謹慎些,能聽話嗎?」
耿舒寧默不作聲,只放開被褥,替他血淋淋的唇塗抹藥膏。
一抬起胳膊,被褥掉下去,露出了敞開衣襟的姣好身姿,尤其是那瑪瑙色的肚兜鼓囊囊的,雪白的肩窩似是能養魚,還帶著點摩擦出的青紫。
胤禛喉結滾了滾,眼神愈發幽暗,突然抓住她塗藥的胳膊,在她手腕內側緩緩摩挲。
「還生氣嗎?」
耿舒寧沒掙扎,只平靜看他:「我沒生氣。」
胤禛瞭然點頭,「回答朕一個問題,過往我們之間的糾葛一筆勾銷。」
耿舒寧偷偷撇嘴,依然冷冷地:「您問。」
胤禛定定看著她:「你剛才在朕身上那些手段,也是從夢裡學來的?」
耿舒寧心下一緊:「……是吧。」
上輩子如果是一場夢的話,沒毛病啊!
胤禛若有所思挑眉看她,看得耿舒寧特別想再抓馬一場,好叫這狗東西趕緊滾。
她背過身去將衣服整理好,「您還病著呢,我叫人端藥進來伺候您。」
胤禛沒攔著她。
他能感覺得出昨天她的崩潰不作偽,不管她到底為了什麼……他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只要不跑就行了。
她想要什麼,胤禛隱約清楚,如今叫她留在宮裡,並不是好時候,有些事情,需要慢慢等一個時機。
她想過招,那就看誰棋高一著好了,他最喜歡下棋。
*
允祥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胤禛已經回到主院,灌下去三碗苦湯汁,他燒退下去了些,正在看粘杆處自湖廣送回來的情報。
允祥一進門,顧不上行禮,先湊到胤禛面前探頭看。
看到他四哥唇上的傷,允祥倒抽了口涼氣,「四哥,您這還真是削出來的傷啊?」
不會是耿舒寧乾的吧?
這女人……活膩歪了嗎?
他四哥不愧是能做皇帝的人,看上個女人也挑這麼高難度的,只可憐他這個背鍋的弟弟。
見胤禛看過來,允祥苦笑著打了個千兒,「皇兄您是不知道,今兒個皇瑪嬤,還有幾個過來送摺子的大臣,逮著臣弟明著按著訓斥了臣弟多久。」
就差說他想某朝篡位了。
回頭叫老爺子知道,估摸著還得試探他到底想幹啥。
胤禛拍拍他的肩膀,他不會叫傷勢跟耿舒寧有任何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