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身上手上的疼痛,還帶來了一種詭譎的歡愉。
她還活著,還跟以前一樣混帳,膽大包天,有損龍體。
可他卻有點不敢上前,屬於皇帝的威勢和強硬,過去始終不動聲色包圍著她,這會子卻沒辦法再對她用一分一毫。
在耿舒寧踹過來沒站穩,要往後跌倒的時候,他才反應過來,用帶著牙印的手重新攬住她,將人摁回懷裡。
空蕩蕩的心窩子瞬間被不知名的刺痛填滿,叫他從脖頸兒開始就露出幾根不明顯的青筋,一直延伸到額角。
他竭盡全力克制著想揉她入體的力道,聲音輕得被她的哭聲徹底壓住。
「歲寧,你還活著,活著就好。」
耿舒寧沒聽清他說什麼,感覺腹部被顛過的地方疼,氣得使勁兒推他。
「你給我放開!我就是死都不——唔!」
胤禛動作粗魯地低頭堵住了她所有的刻薄,像餓了好幾天的惡犬見著骨頭一樣,啃噬,吸吮,勾動,攪動風雨,再也不想聽她說那個字。
耿舒寧等了好些天的怒火,回憶死去暗衛的愧疚,搶回晴芳後,被村民們越來越過分的為難引起的緊張,都在哭嚷和這個略顯暴烈的親吻中煙消雲散。
她仰著脖子,喘不過氣來,淚珠子一顆一顆從眼角滑落。
人也軟得站不住,由著男人扶她坐在船艙內的小床上,榨乾她所有的空氣,眼前一陣陣發黑。
但耿舒寧不想掙扎,別管她骨頭多麼硬,她也會怕,會忐忑,怕被放棄,怕受傷害。
幸好,這人還是來了,親吻依舊狂野,灼熱的大手也仍然不算老實,逼得她嗓子都要哼啞了。
*
不知道過去多久,兩個人才停了下來。
耿舒寧像只乖巧的兔子一樣,軟軟靠在他懷裡,一抽一抽得止不住哭泣,被他撫著後背像哄孩子一樣輕拍。
耿舒寧鼻尖泛酸,啞著嗓子問他:「我失蹤了好些天,要是被人知道了……」
胤禛親親她眉心,知道她問的是什麼。
「沒事兒,嫁人就嫁了,也算全了你做寡婦的心愿,回頭以寡婦身份入宮也無不可。」
耿舒寧:「……」他是要墩兒爹的命嗎?恩將仇報可還行!
男女之間吃醋的事兒,她不說很懂,也不會給男人釀醋。
她輕輕摩挲著胤禛的下巴,「我當過別人家的媳婦,你一點都不在意?」
胤禛剛要點頭,看到她杏眸微眯,稍頓了下,順著直覺捏了捏那把子細腰。
「朕恨不能弄死你,捨不得。」
耿舒寧輕聲哼哼,故意在他懷裡蛄蛹,「那你放開我,反正我清白都沒了,往後當一輩子居士也不錯。」
「別胡鬧。」胤禛輕拍她腦袋,原本只想做不想說空話,這會子也能說得出口了。
「皇后的身子……太醫說最多還有兩年,這幾年朕由著你自在些,待的時候到了,你給朕老老實實進宮,後宮還等著你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