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是還惦記著張鵬翮,也是巧了,他昨日剛進了摺子上來,不忘謝過你的救命之恩。」
胤禛深深看著耿舒寧,「你為何要讓人救他?」
耿舒寧不解,「他不是個清廉又有才能的大臣嗎?既然是爺之肱骨,我救他有什麼問題?」
「那你是為了朕,還是為了他?」胤禛眼神更加幽暗。
「先前你在龍舟上對朕說過的話,對著張鵬翮也適用,是也不是?」
耿舒寧一想起張鵬翮那小老頭樣子,就有些不可思議,四大爺這是吃個小老頭的醋?
她答應過胤禛不會騙他,這會子也懶得哄他,只慢吞吞翻了個白眼。
「我是為了天下黎民百姓,都說百姓為重君為輕,這不也是您最看重的?」
胤禛呵笑出聲,用手纏著她的髮絲輕拽,「那你可知道,他謝過了你的救命之恩後,依然不忘提醒朕,莫要過分寵信你,以免牝雞司晨之禍?」
不止如此,張鵬翮甚至頭鐵到,直言自己進了密折去暢春園。
在張鵬翮看來,女子有才比起男子來更危險,既然太上皇也知道耿舒寧的存在,他就更要勸諫這對天家父子小心謹慎。
胤禛清楚,回頭等進了京,太上皇那裡還有一關要過。
只是這事兒就不必叫耿舒寧知道了,他會替她擋下危險。
耿舒寧聞言則愣了下,白嫩的臉蛋兒不自覺鼓了鼓,那小老頭竟然瞧不起女人?
她略有點膈應。
但面對胤禛涼薄帶諷的眼神,耿舒寧不願意低頭,只梗著脖子冷笑。
「我又不是跟他過日子,他眼瞎心盲跟我有什麼關係!」
「我只管問皇上,要不要給我多上幾層枷鎖,免得我這牝雞飛到您這真龍脖子上阿屎阿尿!」
胤禛被她嬌滴滴的脾氣逗得想笑,知道她身上有傷,也不拽她,只俯身上前,輕攬著她。
「朕信歲寧,如信朕自己,朕的心意,你到現在還不清楚嗎?」
耿舒寧臉頰微微泛紅,戳著他胸膛不說話。
他連皇后之位和獨寵都承諾了,甚至連國運都拿來發誓,這事兒要是被太上皇知道,他可能連皇帝都當不成。
所以他的心意,她自然清楚。
只是剛談戀愛的女人,就是忍不住要作啊。
她上輩子可是連男朋友花沒買對顏色都要鬧的性子。
說白了就是活得太自我,只是在這個世道,耿舒寧也清楚不能太作。
她小聲哼哼著解釋,「我這人懶,對權勢什麼的不感興趣,我只是想為百姓,為您多做些事情,叫這世道更好一些。」
胤禛親親她額頭,「朕知道。」
她若真貪戀權勢,就不會一直鬧騰著想法子出宮了。
耿舒寧抬頭,胤禛低頭,稍稍溫情的對話,叫幔帳里又升起一股子說不清道不明的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