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婆婆為難我,我可以回娘家,渾一些上手就能跟婆婆打架,可太后屢次想要我的命,我又能做什麼?」
「哦,我忘了,現在我連名分都沒有,我只是個奴才。」耿舒寧冷笑。
「您對我的好,是您身為大清皇帝,忙碌之餘能做到的最大限度。」
「我分明可以有個將我當作全部的夫君,有為我張目的娘家,我為什麼要受這個委屈,你心裡不清楚嗎!」
趙松聽著裡頭的爭吵,覺得不對勁兒。
兩個主子可許久沒這個吵法兒了,這些話……傷情分啊!
他有些不安地看了眼乾爹,蘇培盛卻只是垂眸跟個木樁一樣站著。
他又去看巧荷,巧荷也只垂眸靜立,看不清表情。
趙松心底愈發不安,這,這到底是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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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禛也想知道這個問題,因為耿舒寧的激動和憤怒,他緩了緩表情,起身去拉人。
「你到底怎麼了?」胤禛蹙眉猜測,「從出京那日你便不對勁……時不時有人在你面前嚼舌根子了?」
耿舒寧使勁兒推搡,卻還是推不開這人越來越有力的擁抱,乾脆低著頭不吭聲。
胤禛覺得不對勁兒,輕輕抬起她的下巴,便發現這向來囂張的狐狸,已經哭得滿臉是淚,小臉漲紅,憋得喘不過氣來。
他無奈嘆了口氣:「朕是擔憂你只帶著那麼幾個人出去,出行在外隨時會遇到準噶爾的偷襲,不安全。」
耿舒寧哭著罵:「騙鬼!你分明就是不信我!」
胤禛頭疼地拍著她後背哄,「朕不許你插手朝政,是因為你對此……並不精通,你難道想百年之後留下罵名,也不能與朕合葬?」
說不精通都是客氣,她至今連滿蒙漢八旗如何牽制彼此都搞不清楚。
「叫你受了委屈,是朕做得不好,等打完仗歸京,朕定給你個交代。」
「你說朕不肯跟你坦然相對,你可做到了?」
耿舒寧又低下頭,落淚道:「我想要皇上跟信任自己一樣信我,你總說我像你的半身,我想要平等地與你相愛,彼此保證,此生無論發生什麼,你都不會傷害我,我亦然。」
胤禛被耿舒寧的話燙得心底一震。
她所形容的,也是他想要的。
可……他清楚自己的性子,多疑多思,有時候連自己都會懷疑,實在太難做到這一點了。
但有一點他可以保證:「朕以大清之名,皇帝尊位與你承諾,此生無論發生什麼,朕……我絕不會傷你。」
耿舒寧淚眼朦朧看著他:「那你剛才那狗一陣貓一陣的,到底為什麼?」
胤禛替她擦了擦眼淚:「……朕不放心你的安危,叫林福派了暗衛跟著你,你為何要叫人傳那種話給允禵,又為何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