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嬤嬤:「……」看來主子還是不累。
她也沒多勸,起身坐在繡墩上,輕聲稟報,「先前宮裡的情形,晴芳大概都跟您說了,老奴也就不多說什麼。」
「倒是京城裡最近發生了不少有趣的事兒,您且聽老奴跟您嘮叨一番。」
她前些日子得了風寒,借養病的機會出了宮,將京城的情況打聽清楚,這才剛回來。
「先前您就疑惑齊妃為何要服用養子方,叫人警惕她對萬歲爺用手段,可齊妃一直沒動靜,老奴也沒查出個所以然。」
「偏巧李家在您離京後沒多久,因被削了官,倒舉家進京了。」
陳嬤嬤壓低了聲兒:「陳家一直叫人暗中盯著李家,竟發現前直親王福晉伊爾根覺羅氏家的庶出堂弟博墩,與李家有來往。」
「陳家仔細查了一番,才知道,早年齊妃之父李文燁有個庶出的妹妹,被富貴人家收了房,這富貴人家就是伊爾根覺羅家的分支。」
「早前兩家並無往來,後來齊妃入宮封妃,才暗中走動起來,那博墩……與齊妃同輩分,大齊妃兩歲。」
耿舒寧聽懂了,面色有些微妙,「你是說,博墩是齊妃的表哥?」
陳嬤嬤點頭:「可不說呢,倒沒幾個人知道,他額娘去世得早,是叫其他妾室養大的。」
「若非陳流那小子三教九流都交了些朋友,都查不出這事兒來。」
「博墩是三等侍衛,先前在宮裡當值,跟齊妃見沒見過面不好說,但有了這消息,再從宮裡查,我兄長倒查出些東西。」
「齊妃先前針對您,有好些消息就是博墩給帶出去的。」
耿舒寧摸著下巴思索:「那跟齊妃服用生子方有什麼關係?她還能有禍亂宮闈的膽子?」
就算是跟人私通,沒有皇上配合睡上一睡,齊妃也不敢折騰出個孩子來啊。
陳嬤嬤年紀大,見多識廣,有些頭緒,「以齊妃曾經受寵的程度,若是求見萬歲爺,想發生點什麼總有機會,曾經在乾清宮不就……」
見耿舒寧挑著眉不以為然,陳嬤嬤又道:「抑或深宮寂寞,齊妃走岔了路,想服用的是避子方,卻叫人算計了,也不是不可能……」
耿舒寧心下琢磨,宮宴上齊妃低調,懷恪公主卻高調,說不定熹嬪也知道此事,拿捏住了齊妃?
她又問:「鈕祜祿氏和瓜爾佳氏有什麼動靜嗎?」
四阿哥在宮宴上說的話,沒有人教是不可能的,如果是瓜爾佳常在所為,她圖什麼?
陳嬤嬤:「鈕國公府沒什麼異常,鈕國公的嫡女如今攢夠了功德,等著封賞,鈕國公也整日打馬遛鳥吃酒,跟尋常一樣。」
頓了下,她拍拍腦門,「對了,瓜爾佳常在的阿瑪去世了,兵部侍郎阿林保大人上門弔唁過。」
瓜爾佳常在阿瑪去世,家裡只有女眷,阿林保就算有事兒也不會登門。
除了以侍郎身份登門弔唁,卻是弔唁跟自家閨女不對付的宮妃之父,再無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