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八旗不提文武,為首是佟佳氏,絕不會支持耿舒寧。
巧靜小心翼翼出聲:「端和皇后那一脈如今在瓜爾佳氏處境尷尬,倒是可以拉攏。」
耿舒寧若有所思,「有道理,瓜爾佳石氏在滿漢影響都不小,那就去試試看。」
見主子採納了自己的意見,巧荷和晴芳都沖她豎大拇指,巧靜靦腆笑了笑,心下有點激動。
她更活躍道:「漢臣如今在朝堂上也不容小覷,若漢臣能支持您,想必更能令人信服,張廷玉大人和陳廷敬大人也可以拜訪一下!」
耿舒寧笑著搖頭:「他們就不必了,巧荷你跟我大舅舅說,叫他與漢臣平和相處便是,不用特意拉近關係,他們不會站隊。」
大清如今還是滿族的天下,漢臣不論文武都低八旗子弟一等。
後世就有史料誇過,說在漢臣地位沒有明顯變化之前,為了站穩腳跟,以保護漢族百姓的利益,哪怕有什么小心思的,大面上也不會出問題。
他們不會摻和這種爭端。
更別提先前張玉書還極力反對戴梓做出的那些大炮鳥銃。
因為湮滅大炮到了護城河,張玉書辦了詩會,號召他的學生聯名上奏,彈劾戴梓和耿佳德金教女無方來著。
即便摻和,他們也不會支持將戴梓從盛京接回來的耿舒寧做皇后。
要想讓他們支持,需要契機,一個令他們為了自身利益和民族大義,再討厭她也無法反對的契機。
「唉……只盼著那位的後招動靜足夠大才好。」耿舒寧感嘆。
搞這些爭權奪勢什麼的,實在太叫人頭疼,她還是更擅長一錘子定生死。
有些事眼見為實比什麼都管用,只要太后鬧出的動靜夠大,她的反擊才能震懾住那些漢臣。
「什麼動靜?」胤禛從外頭進來,腦門兒上全是汗。
他是個怕熱的,偏偏又重規矩,大夏天裡扣子都要扣到喉結下頭,這強迫症在後世都成段子了。
*
耿舒寧給巧荷使了個眼色,叫她們趕緊去辦差,自個兒笑著起身,親自投了棉巾子,伺候胤禛洗漱。
「說太后呢,長春仙館還叫人收拾著,她進圓明園就去了安佑宮上香,我猜著太后怕是又要鬧出什麼動靜來。」
胤禛自個兒解開龍袍的扣子,低頭叫耿舒寧替他擦拭過,叫蘇培盛伺候著換上了便袍,喝了幾口涼茶,這才舒坦了些。
他拉著耿舒寧坐到面對著水的小露台前坐下,才繼續剛才的話題。
「你這是盼著太后折騰,又存了什麼壞水兒?」
耿舒寧趴在矮几上,托著腮沖胤禛笑,「在你心裡,是不是我稍微安生會兒,就跟見了鬼似的?」
胤禛哼笑,「你尋思尋思自個兒以往鬧過的么蛾子,再來問朕這話。」
說是夢裡後人評價大清皇帝眼瞎,害得戴梓鬱鬱而終,才有了滅國之兆,叫他安排人手給戴梓使喚,做出些好東西出來,以安人心。
誰教她搶杆子直衝那些老臣,逼著人安心的?
耿舒寧直起身,抱著胳膊以睥睨姿態挑眉,「那您就說,我鬧的么蛾子好不好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