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絡羅氏冷冷看她,「你又能給我什麼好處?」
耿舒寧乾脆利落道:「我能叫你在女人堆里,一人之下,萬人之上,不是安親王的外孫女,更不是叫人說嘴的罪臣之女和誰的嫡妻嫡母!」
「我可以讓你憑自己的本事,讓郭絡羅穎慧的名字流芳百世,名垂千古,而不是任何人的附庸!」
郭絡羅氏叫耿舒寧這話說的心裡既惱怒又怔忪,惱耿舒寧看低了她的身份,恍然於她所描繪的前景。
可郭絡羅氏也不是被人唬大的。
她能以罪臣之女的身份,在安親王府如魚得水,還能拿捏住胤禩,叫他視其他女子於無物,甚至叫何焯在主子死了以後還替她辦事,從來不是個蠢材。
外人所見到的囂張跋扈,無非是她一個孤女為站穩腳跟的手段,端和皇后和烏拉那拉氏都死了,她還好好活著呢。
她收起了張揚冷厲的表情,平靜問:「我怎麼知道你不是撒謊?」
耿舒寧就喜歡這種不拖泥帶水的。
在這個世道能碰上幾個女狼人不容易,已經死了倆,她是真不想放過眼下僅剩的一個。
她也不說虛話,只道:「以八福晉的聰慧,我若說謊,等真相大白那日,玉瓶碰不起瓦礫,根本沒必要哄你。」
「只要福晉能證明自己的價值,過不了多久,就能親自將自己送上京城最風光的舞台,我掃榻以待。」
郭絡羅氏扭頭看著外頭的花草思忖時,就見趙松在角落裡探頭探腦。
她知道趙松是御前紅人,心裡為皇上對耿舒寧的緊張略有些詫異。
雖知耿舒寧得寵,可沒想到皇上真比眼珠子看得還緊。
以前廉親王府和四貝勒府還是鄰居的時候,可沒見皇上對女人這麼殷勤過。
她若有所思看向淡淡笑著喝茶的耿舒寧。
即便胤禩也做不到這樣,如今的廉親王府,對她來說只是個傷心地罷了,沒什麼好留戀的。
這會子也不是多聊的時候,她很快便點頭。
「行,我會叫你看清楚我的價值,若是你做不到你的承諾,我不會放過你!」
說完,她也不等耿舒寧回話,直接起身離開了亭子。
巧荷和晴芳都有些瞠目。
巧荷蹙眉,「主子,八福晉這性子可不好拿捏,說不好什麼時候就敢捅刀子,您三思啊!」
晴芳也附和,小聲道:「先前京城好些事兒,都跟八福晉脫不了干係,就怕她看似臣服主子,實則兩面三刀……」
耿舒寧笑著起身,「我要的就是她能成為一把刀,在整個大清為女子殺出一條血路來。」
「至於會不會叫刀割了手,好叫你們知道,只要利益足夠打動人且不可代替,這刀子就永遠不敢朝里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