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白清淮問,「請帖上有照片?」
他記得自己沒有給他們看過祁復的照片。
「啊……」南南瞥了Gracia一眼。Gracia去找出裝請帖的盒子來。盒子是白樺木的,上面刻了婚禮的日期,還有點兒重量。
「這麼大?喜糖也在……」
白清淮揭開盒子,沉默了。
誰來告訴他,為什麼映入眼帘的,會是一張海報?雖然海報摺疊了,但翻在外面的那一面,正是他和祁復的臉。
這他媽是什麼東西?
他把木盒關上,再重新打開,不是幻覺。他們拍的結婚照以這種社死的形式被發給了邀請名單上的人。
他僵了幾秒,抱著一絲期待艱難地問:「所有盒子裡的東西都一樣嗎?」
Gracia攤手:「也不是,除了請帖和喜糖外,有海報、明信片和小卡,小卡好像有好幾種呢,是不是還設定了隱藏款?」
南南:「你抽到怎樣的小卡?我抽到的是民國款,霸道高冷軍閥和美艷教書先生。」
Gracia:「我抽的是古裝那一套,敢愛敢恨的小將軍和行走江湖的俠客。」
白清淮:「……」
能別當著他的說這些嗎?是嫌他的臉不夠紅?還是嫌他腳底摳出的別墅不夠豪華?
見白清淮一臉生無可戀,南南笑出聲來:「老闆,沒事,你倆都長得像明星,很有收藏價值!我恨不得讓你倆打包進組去拍戲!」
白清淮嘀咕:「我怕有人對著我照片扎小人。」
他想不通,祁復得有多自戀,才會幹出這種事來!
怎麼?是需要賓客提前一周熟悉兩位新郎臉上一共有多少顆痣嗎?
來的賓客看到他們的第一眼,心裡浮現出的到底是「郎才郎貌」、「新婚快樂」,還是」兩個奇葩」?
他現在悔婚還來得及嗎?
悔婚是來不及了。
白清淮當天決定給自己批准居家辦公,等他花二十四個小時的時間做好心理準備,再踏入工作室的大門。
他覺得自己太輕率了。
不。
是他沒能看清祁復的真面目,他第一次給祁復打電話:「周邊是怎麼回事?」
祁復愣了一下:「周邊?我在高爾夫球場,周邊還待開發。」
白清淮:「……」
祁復:「怎麼了?」
白清淮深吸一口氣,怎麼突然有種「一不小心和傻子結婚了」的錯覺。
白清淮想,已經發生的事沒有辦法更改了,生氣沒有用。
吸氣、呼氣,不和傻逼置氣。
「婚禮的最終方案,你再發給我一遍,之前的已經過期了。」
他要一個字一個字地看,絕不給祁復再狂野發揮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