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孟欣施才發現,眼前這顆紅綢環繞的大繡球居然是電梯!
她新奇地跟進去。
大繡球緩緩升空時,她扭頭看向沈琰禮完美無瑕的臉,花藤繚繞、溫潤美男,他像極了名動四方的花魁。
——她有幸白嫖過。
市值幾百億的青醍創始人沈琰禮是她「前男友」,等以後退休吹出去都沒老太太相信。
哪有什麼忘不掉的前任啊,不過是現任不夠優秀。
盯著優秀的「現任」,孟欣施心想要忘掉這一任,這輩子恐怕難了。
察覺到孟欣施異樣的目光,沈琰禮轉過臉來,眼神有些疑惑。
同他四目相對一秒,孟欣施迅速撇開臉,雙手心虛地抓緊扶杆。
「別怕,很安全。」
「……噢。」
電梯很安全,是她不怎麼安全。
包間在走廊最右的盡頭。
門外是長長的走廊,窗外是馬路,私密性很強。門上了鎖,顯然是常年預留並且不對外開放。出行不便就自己開餐館裝電梯,完全不影響會客談生意,但是把副業干成主業,沈琰禮這人也挺神奇。
兩人進包間坐下。
「青醍食集的前身是我祖父的產業。」沈琰禮看出孟欣施的困惑,解釋道:「我的確投入了更多精力。」
妹妹一出生母親就要送走沈琰禮,父親雖然不同意但也在猶豫,只有祖父一如既往的疼愛他。
見沈良崧那天孟欣施聽他說過,老爺子臨終之前將遺產均分給兩兄妹,沈琰禮用他繼承那份資產救了搖搖欲墜的沈氏,並革新創立新的餐飲集團,讓源源不斷的資金流入助力沈氏轉型成功,沈良崧也因此感到愧疚。
原來「閉關」也是青醍食集旗下的品牌,難怪她第一眼就覺得老闆豪橫。
「您祖父如果知道,一定會很欣慰。」
「我同樣也感激父親母親。」沈琰禮拆開碗筷密封袋,低頭幫孟欣施燙洗:「只要有我在的一天,沈氏集團在臨城的地標建築便不會蒙塵。但我不養外人,更不會養廢人。」他將燙好的碗筷擺到她跟前:「尤其是,意圖跟我搶奪商標的人。」
「青醍的商標是您祖父留下的遺產,您是繼承人,它不屬於您父母親的夫妻共同財產,古家那邊就算要搶也只能搶搶古阿姨的共同財產,把手伸到您祖父的商標上,也太過於離譜了。」孟欣施雖然沒學過法,但這種全民科普的常識她還是有的:「他們只是古阿姨娘家親戚,怎麼可能搶得走。」
「那如果,這是我母親的意思呢?」
古卿嵐想讓沈琰禮淨身出戶。
「古阿姨她怎麼能這麼——」孟欣施無比震驚,後知後覺意識到沈琰禮說這些話的意思,趕緊澄清:「我不是她們派來的。我跟她們不是一夥的,您信我。」
沈琰禮抬眸注視著她:「我能相信你嗎?阿施。」
「能!」孟欣施的表情跟入少先隊一樣堅定。
沈琰禮把菜單遞給她:「看看還需要加點什麼。」
這是不追究,不懷疑她了的意思?
「……好。」孟欣施接過平板,沒看菜單看向他:「古阿姨精神失常,對悅悅有偏執的愛,想把一切都給她彌補這些年的遺憾,我理解她的心情,也羨慕悅悅有這樣一個愛她的媽媽,但我不贊同古阿姨的做法,悅悅也不贊同。」
她小心翼翼地求情:「沈先生,悅悅對您沒有威脅,您可不可以不要把她也算進去。」
如果沈琰禮真起了爭家產的心思,別說悅悅一個剛上大學的小女生,就算是沈、古兩家加起來也未必是沈琰禮的對手。沈良崧對他是有愧意,但更多的是忌憚,這些年沈氏的生意全靠沈琰禮。
「悅悅是我妹妹,屬於她的東西我分毫不會取。」沈琰禮承諾道。
孟欣施拍他馬屁:「我就知道您是個好人!」
「好人?」沈琰禮笑了:「阿施,你對我誤解太深。不過,如果你願意站到我身邊,或許我能試著當一回。」
他的笑浮於表面,孟欣施感到強烈的懾人壓迫感。
不知道是不是他刻意收斂,很快,那一絲笑意出現在他眉間。
「別看我,看看菜單。」沈琰禮又恢復了溫和常態:「還不餓?」
「……餓。」
孟欣施忐忑地低下頭看菜單。
救命!這就是傳聞中的「大佬一笑生死難料」嗎,給她嚇出一身冷汗。
既然沈琰禮承諾不會苛待堂妹,那她以後還是不要再提這些事了。
他剛才的眼神太嚇人了。
幫她舒服的時候他明明不是這樣的!
「甜點還要嗎?」沈琰禮低聲問。
「……不要了。」孟欣施生氣地撇開臉。
不想再看到資本家的嘴臉!